小湯圓搓了搓胳膊,邁步進了樓。
男人收回目光,身邊的人提聲叫他:“宮隊。”
宮江問:“副隊,回應呢?”
副隊眨了眨被風雪染白的眼睫,“總部來消息,綠教授和林教授說是在這所學校,隻是不知道到底在哪兒,或許是附近。”
宮江神色平常,對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并沒有表示态度。
副隊繼續說:“丢失的樣本名為伏子,外表是一隻一米長半米寬的黑色鐵箱,倘若容器中溶液破裂,需立刻打開确認樣本存活性。”
“劉星他們有沒有什麼消息?”宮江問。
“還沒有。”副隊搖頭。
二人作罷,副隊提議先回辦公室與目前學校作基地領地負責人交談接下來的事宜,宮江點頭。
沒走兩步副隊臉色一變,按着耳麥驚聲說:“你說什麼?”
宮江斜眼看他,隻見副隊臉色在冰天雪地中差到極點,不可置信和驚措表露無遺,副隊回了對面一句,立刻報告:“裝樣本的容器在體育場找到了,内部破裂溶液溢出,但打開後樣本不見了。”
宮江眯眼,“被人帶走了?”
“不對,更糟。”副隊臉色沉了沉,“容器外部除了跌撞以外,沒有過多的破壞痕迹,内部有掙紮敲打的痕迹,但都微不足道,樣本是直接從内部消失的,或者說它直接從内部出來了,也許是順着液體流出來……”
“夠了。”宮江輕聲下令,副隊頓時收聲。
宮江站在天地間的茫茫白雪中,身影顯得孤寂又淩利,分明的下颌線微微昂起,他嗓音也是冷淡的,自從副隊跟了眼前的男人,男人一直都這麼冷淡。
宮江嗓音磁性又冰冷,他好像天生就屬于冰雪,若不是手指有被凍紅的痕迹,他冷漠的就好像一個執行命令的機器人。
他說:“向上面報告,索要樣本的準确信息,找。”
“是!”副隊應聲。
*
還沒到中午,大部分幸存者都在外面工作,隻有學校中原本幸存的學生和一些上了年紀的婦女在教學樓裡清點物資,運送貨物以及照顧新來的幸存者。
原本整潔明亮的教學樓,此刻被各種味道混雜,這批幸存者是在周遭刮到的,還有幾個是從其它城市來的。
李梅接到通知之後整理完手上的貨物慌慌張張就跑了過來,她聽說這批幸存者裡邊有幾個獨自一人活下來的孩子,想來看看裡面有沒有自家的。
災難發生的那一天晚上,她的孩子因為考試沒考好被她說教了一頓跑了出去,當天晚上天有不測風雲,災難來了,她們母女二人再也沒見過。
李梅十分後悔,她平常也不怎麼說教孩子,就那一次,她自己在做工的時候被老闆訓了心情不好把心情帶給了孩子,這一個月來她每天都心驚膽戰的。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在那樣的狀況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外面存活下來,可是外面成千上萬的喪屍裡沒有自己的孩子,她作為一個母親,必須要抱有這樣的想法才能繼續活下來。
“李姐,怎麼這麼着急呀?”
李梅沒空管他人的詢問,跑着跑着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這不是第一批到來的幸存者,每一次她都特别希望那裡面能有自己孩子的身影。
推開教務處的門,十幾雙絕望灰暗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李梅關上門,在人群中尋找着自己孩子,最終鎖定蜷縮在角落中一個十分纏弱幼小的身影。
“笑笑…”李梅大步來到角落,在她期望的目光下,角落裡的人僵硬的擡起頭,李梅的笑容頓時垮在了臉上。
少女深綠色的眼眸好似讓人闖入了茂密的叢林中,靜谧的原始森林盛在她的一雙眼眸中。
“您好。”少女破開冰霜,露出腼腆的笑容。
綠伏子落縱然隻是個孩子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失落,那樣的眼神對她來說無疑是打擊的,好像不希望活下來的人是她一樣。
“哎,哎…”李梅幹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小姑娘,你…你叫什麼名字啊?”
綠伏子落縮緊身子,兩隻手緊握着摳着指甲,她說:“我叫陳落落,墜落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