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關閉的時間縮短至五日,這看似各自退了一步,實際上慌亂的隻有逍遙宗的人。
杜愚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尋聲,你說這五日會不會出什麼變故?”
陸尋聲望着議事堂外的群山,“不知,但願不會。”
五日很短,但對于幻境中的考生來說卻很長,長到十分容易讓他們忘記自己所剩下的時間以及自己這一行的目的。
然而,除了宋元晟和身處幻境的考生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幻境的時間已經被修改。
第四天,第一個考生從幻境中出來後,指導員們松了口氣。
可該考生卻慌張地把幻境的截止時間早就已經被修改,隻剩下最後一日的真相告訴了指導員們。
指導員們頓時慌了,紛紛向秘境外的監考員們求助。
然而監考員們自己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卻無計可施。
他們當初在群起“圍攻”厲延洲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這一點,滿腦子都是及時止損,以免時間越長,考生受到的影響越重。
然而現在,隻剩一天。
他們還不知道幻境中到底會發生什麼,是逼迫着考生們盡快做出抉擇,還是像先前一樣不緊不慢,讓考生們煎熬。
外界一天,幻境一年。
可這一年他們或許會走馬觀花地過,然後在最後關頭不得不直面一直都沒敢觸碰的心魔,最終導緻承受不住而破幻境失敗。
闖幻境失敗也就罷了,重要的是這些考生的神志。情境如此急轉變化,若是神志不堅……
或癡或傻,又或許會直接心魔攻心而亡!
若是這些後果都一一成為現實,逍遙宗危矣。
“不行,不能讓厲延洲這麼胡來。我就知道他當初沒安好心,如今說什麼遂了我們的意,我看他分明就是挾私報複!”
“你小點兒聲!還嫌知道當初那事的人不夠多?陸尋聲現在是掌門,他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要是再讓另外兩個人知道,你可想過後果!”
“當初就該趁那厮虛弱之際把他殺了,永絕後患。”
木門“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推開了。一個面相和藹的長老走了進來,原本還在熱烈讨論的幾人霎時像是被人噤聲了一般,臉上還不自覺地露出幾分讨好。
“怎麼不聊了?可以再聊得再大聲一點兒,最好是把陸尋聲引過來。”
林長老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們幾個就是看不得厲延洲那嚣張跋扈的樣子。照我說,就該早點把那秘寶拿回來。反正那東西本來就應該是咱們的,隻要有了它,每年還用求着那厲延洲麼?”
一位姓張的長老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為,就是不知道你怎麼看?”
和藹的長老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急什麼。等這次試心試煉一結束,就勞煩李長老幫我把人送過去。憑那小子魅惑人的本事,定可以讓厲延洲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的秘寶。到時候……”
在場的三位長老忍不住大笑。
李長老說:“要說心眼最壞的,還得是你。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孩子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總覺得比先前更……”
“更讨人喜歡。”林長老嘴裡說着這樣的話,面上卻嫌棄得很,“先前我也不過是覺得這孩子乖巧有靈性,如今再看着他,卻總是容易被他繞進去。”
張長老開始陰謀論,“他難道會是下一個厲延洲……”
“胡說!”神秘的長老鮮少發怒,一怒起來就叫人害怕,屬于大乘期的威壓将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他不會是下一個厲延洲。他若是,我第一個不會讓他好活。”
秘境中的宋元晟猛地打了個噴嚏。
杜葶還以為他是着涼了,趕緊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找出一件披風披過去,“小時,你的乾坤袋呢?”
宋元晟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在幻境中用掉了。”
杜葶差點驚掉下巴,“都用完了?!”
楊桦忙問:“你告訴師姐,自己是真的沒受傷不是裝的?”
陸冰也拉下了臉,“小時,說實話。”
那兩個乾坤袋裡能裝多少東西他們幾個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東西每天用一樣也少說能用一年,更何況幻境中的情況雖然危險卻不會每時每刻都如此。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将兩個乾坤袋裡的靈器用完,那得是遭到了多大的罪。
“真沒事。”宋元晟不知道話題又怎麼繞回到了他受沒受傷這件事兒上,隻好說,“在我的幻境中遇到了一個同門,他經脈盡斷卻還要經曆雷劫,我怕那雷把他劈死了就幹脆把所有的靈器給他用了。”
杜葶:“就這麼簡單?”
宋元晟點頭:“就這麼簡單。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二師姐通曉醫術,不也幫我看過了麼?”
再次确認他們的小師弟沒事後又才都松了口氣。
第五日一到,那些沒能自己打破幻境出來的都被一齊丢了出來,和宋元晟從幻境中出來的那天情況一模一樣。
看見這些考生倏地從空中出現後狠狠地摔在地上,陸冰不由得回頭看了宋元晟一眼,“小時,那日你為何會被扔出幻境?”
“扔?”
杜葶和楊桦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