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有何想法。”開平帝看向一直在旁不發一語的蕭晏清。
“兒臣相信父皇定已有了決斷。”蕭晏清颔首,說着如他給人溫潤仁厚的形象一般的話。
“堂堂一國太子,竟是一點看法都沒有。”開平帝恨鐵不成鋼的盯着蕭晏清。
蕭晏清神色泛着些許的無措,垂下的眼眸卻是十足的輕蔑。
今日他本不想來,也可不來,奈何啊!老天爺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這腿啊就已經朝宣政殿走去,三皇子有難,他這個太子怎能不去擋下災禍,可笑至極。
也不知道何時還能見一見他的好阿瑜。
蕭晏清眼裡有些迫不及待。
“回去将《群書治要》摘抄三遍,朕希望下回再問,你也能有些看法。”
一記冷漠的話語從頭上傳來,蕭晏清心中再不屑可拱手行禮的模樣依舊濡慕謙卑:“是,父皇。”
“此事,朕還需與張卿薛卿細談,你們先退下吧。”開平帝擺了擺手。
聞言,蕭成琮再不願也隻能和蕭晏清一起從宣政殿告了一聲退。
蕭晏清擡步就要離開這讓人厭惡之地,卻沒想到被蕭成琮給叫住了。
“大哥。”蕭成琮目光陰沉沉的盯着眼前面色依舊從容的蕭晏清。
從他有記憶開始,不論他做出什麼,即使讓蕭晏清被父皇責罵罰跪責打,他都仿佛不在意一般。
從容的模樣,好似他從未将他放在眼裡一般,讓人恨得牙癢癢。
蕭晏清轉過身,垂眸看向面前正滿眼恨意看着自己的人。
恨?
真是可笑。
該恨得不是他嗎?一拉一扯做着老天爺的提線木偶,當着他的踏腳石。
想起那個小雙兒,蕭晏清嘴角勾起,端的是一如他溫雅太子之名的模樣,眼底卻隐隐有嗜血的瘋狂在躍動。
既然要叫住他,那他不送上些東西,不是可惜了。
看着面前這張與他有着兩分相似的面容,與那個男人像足了的薄情模樣,蕭晏清走上前兩步,好似真的是貼心兄長一般,笑容溫柔,聲音輕柔,略微彎下腰,讓自己的雙眸與蕭成琮的眸子平視,眼裡似是滿含着關切笑意:“薛貴君有孕了,你要有弟弟了。”
“你什麼意思!姆父有孕,我怎不知!”薛成琮一把将蕭晏清推開,惡狠狠的瞪向蕭晏清。
蕭晏清因這力道向後退了兩步,一點也不在意蕭成琮的動作,看向薛成琮怒目圓瞪的模樣,笑容反而越發親切了起來:“據太醫說已有兩個月了,父皇也知曉了,為何你不知道,或許是怕吧……”
語調輕緩,卻似是修羅的低語惹人心顫,蕭成琮對上蕭晏清黑沉沉的眸子,恍惚間想起自己四歲的時候,誣陷蕭晏清推自己到池子裡,他也是這般的溫和的看着自己,絲毫沒有為自己辯駁的意思,即便被父皇罰跪了一宿,暈倒在地。
可是,沒過幾日,那名将他父皇引來的小太監就死了,溺死在了池子裡,整個人泡漲的不成樣子。
說是失足滑落,可……
蕭成琮看着蕭晏清這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不相信。
“你在胡說什麼!”蕭成琮雙手捏緊成拳,心中不停的在告訴自己,這事不可能會有人知道,連他姆父都不知道,蕭晏清怎麼會知道,可眼底的恐慌卻實打實的透露出他此刻心中的害怕。
蕭晏清看着蕭成琮故作鎮靜的模樣,心中恥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