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剛到任不久的小仙倌倒是一身有趣的樣子。
他緩緩勾出一個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下去吧,今日黃昏你來當值。你來殿中也有些時候了,不能總閑着。我這國相府畢竟不是養閑人的地方。”
顧安臣應了,後退幾步才轉身離開。殿外有風一吹,身上立馬起了涼意。這時候他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當初到底該不該來這大淵獻,自己身上這麼個東西是能被解掉,還是會因此喪命。
國相府的仙倌當值都是從黃昏開始,國相本人的事務也實在繁多,一般是不會在府裡的,隻有在公務需要的時候在黃昏時分回到府邸。
而這時候,值班仙倌就需要在殿外的暖閣裡随時聽候吩咐。
這日黃昏,暖閣裡就剩下顧安臣一個人。暖閣裡陳設簡單,一張小幾,一面立櫃外就是堆滿的書籍卷軸。
顧安臣坐在書幾前,左手摩挲着右手的紅繩,也就是墨罹看到的那一抹紅。
那繩子有成人食指粗細,表面泛一層藍光,看着有些油膩污垢,似乎有些年頭了。顧安臣就這麼摩搓着它發呆,靜靜地似乎想着什麼,漸漸就皺起了眉頭。
“溫雅。”
過了一會,顧安臣才想起來這是國相大人今天給他取的字,苦笑了一下,打開暖閣的門,果真是國相大人站在門口。
墨罹自顧自走進來,一隻手有些變扭的負在身後:“說說吧,你總不能想着還瞞我什麼吧。我要真是被你一句“法器”就唬住了,我也就不必當什麼國相了。”
“小臣沒想欺瞞大人,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不知從何說起?那便直接說說這紅繩的由來吧。”
“讓我猜猜,這東西是什麼做的。呵,是鲛筋吧,鲛人的心脈。你一個鲛人,怎麼把這東西繞在手上?半夜不會做噩夢嗎?還是....”
“這東西你自己摘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