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你先休息,有什麼差的漏的就跟我說。”
“嗯,我那正南殿還有人沒有?”
“有的,”玉瑨拉着墨罹在一側的桌案邊坐下,“雲錯一直住在哪裡,棄偶爾也會去。其他的人稍後會補齊。隻是…”
墨罹一挑眉:“怎麼了?有話就說,怎麼還吞吐起來了。”
“顧安臣,你還打算讓他在正南殿待着嗎?”
顧安臣,一個千年前并不太熟卻有着深深羁絆的人。似乎并沒有合适的關系讓兩人相處。若是讓他繼續呆在正南殿做個仙倌,他這王族的身份又着實不合适。若是讓他調去他處封賞大了小了都不恰當,拖拖拉拉直到墨罹回來,這個難題又重新擺了上來。
墨罹颔首,略一思索,問道:“他自己怎麼想?”
“他倒是想着舊職。”
“嗯,那讓他跟我一起回去吧。”
臨淵閣殿前,墨罹看着顧安臣,緩緩眨了眨眼睛,才開口道:“跟我走吧。”
兩人步行緩慢的從大淵獻的中央朝最南邊走。顧安臣也不問為什麼不用任何法術步行,隻是默默跟着,偶爾神色正經的偷瞄一下走在前面的人,不知想盯出什麼花來。
墨罹突然開口:“為什麼沒有離開?”
顧安臣愣了愣,思索了一下才開口:“無處可去。”
墨罹沒回話,從鼻腔裡發出含糊的“嗯”的音節。
顧安臣盯着墨罹很久才回過神,看着他簡易的發冠,消瘦的肩,細得似乎不盈一握的腰…
一隻神鳥低飛從兩人頭頂飛過,卷起兩人的發尾和寬袍衣袖,“倏”一下上揚,再慢慢落下來。
那一瞬間,眼前紅色的身影仿佛還是置身桃源司的那時候;強大,神秘,難以捉摸。
顧安臣啞着聲呢喃着一句什麼,墨罹轉過身,發帶在身後漾了漾,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