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幾秒後又收了回去,之前他是盤腿坐在地上的,現在他把兩隻腿收攏并了起來:“不是之前就說困了嗎?可以靠着我的肩膀睡一會兒,太陽出來的時候會喊你的。”
我順勢再靠近了一點點,和他肩膀挨着肩膀,然後腦袋直接枕在了他的肩上。他胳膊動的時候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擡眸,他解下了他的圍巾搭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識回了一句:“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
我和他兩個人同時愣住。
他眨了眨眼,我甚至懷疑我臉上所感受到了帶着冷意的微小的風是由于他睫毛煽動所引起的。
感覺自己說了一句蠢話,倒也不是真的觊觎他的圍巾,就是,我自己也不明白。過于熟稔時偶爾也想要得寸進尺,這是什麼糟糕的屬性!
燊:“……”
燊:“你也沒有早點說你要啊。”
說完,他把頭扭開,眼睛不知道在盯着前方的什麼地方。
不過,他剛剛說話時産生的氣息格外明顯。我在腦袋裡按了一下删除鍵,删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閉着眼,開始嘗試睡覺。
雖然還是有點冷,但是靠着燊的那邊身體總體來說是暖和的,因此我漸漸忽略了另一邊那點微不足道的冷意,開始逐漸陷入到睡眠之中。
我隻感覺我才在睡夢中待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結果燊就輕晃着我的肩膀,把我叫醒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遠處的天空升起了淡淡的紅暈,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果然大晚上在火影岩上坐那麼久就是容易感冒。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感歎我感冒了這件事,我就看着空中漂浮着的微小的雪花,小小的,連形狀都還看不分明,但就是覺得它們都可愛至極。
“燊,下雪了!”我驚喜從地上站起來,坐了一夜後身體有些僵,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又站得穩穩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泡一個澡,再煮一點姜湯喝吧!”燊站了起來,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揣到了褲包裡。
說實話,這是我上忍校之後第一次生病。平日裡身體也向來都很好,以前的高強度運動放到現在來說也隻是小菜一碟,所以現在隻是打了一個噴嚏而已,我還并沒有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至少要看完整個日出啊,不然不久白等那麼久了!”我聲音歡快地說,“等再過段時間,雪就會下得很厚,到時候雙腳踩在雪地上軟綿綿的,我們還可以一起打雪仗。”
“好啊,再加一條規定,雪地上不許留下腳印。”燊掀眸,黝黑的瞳孔在稀薄的夾雜着霧氣的陽光下有幾分奇異的柔軟。
我說:“可以。”
去年我們有練習在雪地上走路但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技能,類似于在水面上走路,不過在水面上走路還可以踩出一點漣漪,走雪地比踩水要困難很多。我和燊都可以做到,但那是在我們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可以做到。如果還要打雪仗的話,那麼注意力肯定無法高度集中在踩雪上了。
“對了,你的圍巾。”我把還留在我肩膀上的圍巾遞給他,他用手接過然後直接纏在了脖子上,看着他白皙的臉頰我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軟乎乎的,還冰冰涼涼的。
燊擡眸:“做什麼?”
我想了想:“看你的臉冰不冰。不過,你的臉明明冰冰涼涼的,你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冷嗎?”
燊淡淡道:“不冷。”
我聳聳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