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不過離開幾天,惡咒學見習魔法師已經變成正式的亡靈學魔法師了,看來哈羅德那個老東西還挺看重你啊。”羅伊冷笑一聲,接着就從空間戒指裡抽出了她的法杖,面無表情地吟誦了一串咒語。
紫黑色的流光帶着一股陰濕黏膩的氣息繞過塞西爾,直取費爾頓。
這回塞西爾側過身,抽出了他的漆黑骨杖,淺藍色的輕煙從中彌漫開來,裹住了羅伊的攻擊,像是一滴水流入了海裡,漣漪都不曾泛起便已經沒有蹤迹。
羅伊早已可以默讀五級禁咒,而至少六級的禁咒被塞西爾這麼輕飄飄的接下,這兩人根本就不是他能惹的!
他真不該輕信一本随便借的破書。
通話那頭的姜行霧聽着一陣吟誦聲後便陷入沉默,暗歎一聲。
現在是什麼情況!塞西爾沒有顯示被攻擊,費爾頓和羅伊兩人也沒發出别的聲響,再這麼沉默下去她都要開始尴尬了。
她指使塞西爾,可以先把她特地調的贈品送給費爾頓。
“這位小姐,請您稍等;魔法師先生,我的主人為本次造成的誤會感到抱歉,特地贈送您一份定制藥劑,祝您考試順利,學業進步。”塞西爾拿出了那管黑色的藥劑,和傳單一起遞給費爾頓。
原本已經有點破罐破摔的費爾頓似乎又被這番話刺激到了,雖然臉色還有些慘白,但是脖子已經漲紅。
“喝了它。”羅伊打斷了費爾頓即将出口的話。
這個召喚咒顯然不可能是哈羅德教的,哈羅德那家夥最讨厭的就是塞西爾黑袍上别着的白色花;而這種深不可測的亡靈顯然也不可能是費爾頓的眷從,估計隻能維持幾個小時,而且顯然對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惡意。
而且,他好像聽到了這個亡靈說,給費爾頓喝的是“藥劑”。
這倒是很有他們黑塔的風範,雖然對這個詞語在近二百年幾乎銷聲匿迹,但羅伊聽聞過一點消息,藥劑是詛咒傳播的優秀媒介之一。
“喝了它,我給你這次的考試成績加十分,這可能決定你最後是做标本還是做素材。”羅伊也來了興緻,好整以暇地看着費爾頓。
費爾頓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拔開玻璃塞,一口氣喝完了。
苦,想吐。很難評價的一股苦味,像是他窗外那隻壞烏鴉丢他桌上的腐敗枝葉,但是艱難咽下去之後,又有一點點甜味,甚至他現在覺得他的魔力空前充盈。
他一定是病了,說不定已經開始出現幻覺,其實人早就死了。
“有趣。”
已經是魔導師的羅伊對見習魔法師的魔力波動一眼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和她期待的詛咒纏身不同,費爾頓喝下去之後魔力突然恢複了一大截。
雖然惡咒學這門課和考量魔力的暗黑魔法學不同,但是這個變化足以颠覆她的認知。
是個有趣的課題。
“盧卡斯,帶我們的魔法師費爾頓先生去準備一下他的考試。”羅伊囑咐她的助手将費爾頓帶去考試,她需要和這位塞西爾閣下好好聊聊。
費爾頓剛從恍惚中回過神,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大事,又聽見羅伊的話,臉又綠了,見塞西爾沒有再幫他一次的意思,隻能認命和盧卡斯一起走進教室。
“這位……塞西爾閣下,或許您還有多餘的藥劑嗎?我們似乎也沒必要打打殺殺。”羅伊露出友好的微笑,舉起握着法杖的手,當面将法杖收回了空間戒指以示友好。
姜行霧聽着也松快了些,看來費爾頓的宣傳做得不錯嘛,她讓塞西爾給這位羅伊教授一張傳單。
塞西爾照做,又念了一遍推銷話術,一頁傳單便飄到羅伊面前。
……倒也不必這麼有信念感,姜行霧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羅伊接過傳單,最上方的墜星二字異常矚目。
“墜星?墜星原的那個墜星嗎?”
“是的。”
羅伊又往下看,恢複藥劑、增益藥劑,光明得和黑塔這地方格格不入。
又想到這家店居然開在墜星原,好吧這和開在終夜淵也沒什麼差别,都是和“在光明教廷販賣詛咒制品”一樣的行為藝術。
太有意思了,她喜歡。
“你帶了多少,我全買了。”羅伊收起宣傳頁,直接對塞西爾說道,這些所謂藥劑的價格廉價到發指,她實驗室最便宜的一個傀儡都足以購買兩千瓶引汐複魔劑。
這可不行,姜行霧讓塞西爾拒絕了這個請求,并加了條“下午六點前,一人限購一份藥劑”的規矩。
第一次來,肯定得優先打開市場,直接被包圓了不就成私人特供了。
塞西爾剛轉述完她的話,教室内又什麼東西“轟”地一聲炸開來,費爾頓考完試了。
羅伊仔細感受了下,笑的更加甜美:“尊敬的塞西爾閣下——我出一百倍價錢,全賣我。”
“這可是筆劃算得不得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