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拎着一堆器具,在校園裡狂奔,法師袍都被帶的獵獵作響,路上遇見同樣剛檢修結束的煉金實驗室同僚,還未來得及打招呼。
“嘿崔斯特,出了什麼麻煩這麼着急,那個損壞的魔導水晶出了什麼變故嗎?”
“當然不是,來不及細說了,你先去惡咒學教室門口!”
崔斯特隻留下一個急忙的背影,倒是同僚一頭霧水,但是崔斯特在他們這群黑魔法師裡的信譽确實不錯,他決定去那看看。
崔斯特氣喘籲籲地推開煉金實驗室的門,現在實驗室裡隻剩下三個人。
戴西和亞當正在因為兩個材料的導魔率争吵不休,而最角落裡的諾拉已經趴着睡着了,看旁邊放着她修了兩天的亡靈傀儡,看樣子是還沒弄好。
“快去惡咒學教室,羅伊教授那間,那裡有人在賣光明藥劑,不需要魔力驅動的那種!”崔斯特說着,去把那兩個快要打起來的家夥分開,一邊去把諾拉叫醒。
“光明藥劑?黑塔裡?瘋啦?這是挑釁!”
“不需要魔力驅動?藥劑?”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去,不然你們一會定後悔的。”崔斯特把諾拉搖醒,把他手上的傳單遞給她,怕他們不信,又補充了句,”我聽說塞西爾閣下可沒帶多少,羅伊·喬伊斯已經買了不少,别被惡咒學那幫人全買了。”
戴西和亞當對視一眼,聽起來有點意思。
本來作為高貴的黑魔法師,是一點都不想踏足惡咒學的地盤的,但是如果說是要和那群陰暗的咒術師搶東西,那就不得不去了。
他們決定在導魔率一事上暫時和解,答應了下來,拿上法杖和錢袋就急匆匆離開實驗室。
諾拉顯然對打擾睡眠這件事相當不悅,蒼白的臉面無表情,冰藍的眼眸看崔斯特像在看死人。
“等等!聽我解釋!惡咒學第一教室門口來了個藥劑學商人,說不定可以幫你修好這副傀儡!”
眼見着諾拉已經掏出法杖,崔斯特求生欲大爆發,語速飛快地說:“我那個倒黴室友的右手今天被故障的魔導水晶炸得個稀巴爛但是用了藥劑之後肉眼可見地被修複了!你真可以去看看!”
諾拉一怔,這才低頭看了下崔斯特遞過來的傳單,過了一會,也收拾了東西準備前去。
“你最好沒騙我。”
崔斯特松了口氣,這也是他第一次和諾拉說這麼長的話。亡靈系的人都是這種難以溝通的臭脾氣,性格孤僻又詭異,偏偏人均一堆傀儡,打起來還特别難纏。
據說諾拉現在修的那具傀儡是之前和她形影不離的學姐,不知是真是假,隻能說還好整個煉金實驗室就這一個亡靈系的。
崔斯特拿着傳單,走到最裡面的隔間,中央放着一個半人高的鏡子。他在右手指上劃了一道,把手按上前方的棱台,吟唱起了一串咒語。
他要把這件事上報他的導師,一名黑暗大魔導師,同時也是黑塔下轄黑魔法學院的院長——赫曼·伯恩。
魔鏡裡崔斯特的影像開始漾起漣漪,一會後,應該是得到了對方的回應,影像破碎後又重組,映出赫曼的臉。
赫曼看起來已經不年輕了,黑色三角帽下壓着灰白的頭發,眼角也攀上了明顯的細紋,辦公桌上堆滿了未繪制完的魔法草稿,身後是滿滿一面牆的書架。
“你是說惡咒學第一教室門口有一個亡靈商人在出售能調動光明魔力的治愈藥劑?”赫曼聽完他得意門生的說法,擡起頭來。
赫曼手中的羽毛筆頓住,在牛皮紙上洇開一團墨暈,還好他沒沒來得及注入魔力,不然可能又是一個事故。
“我可沒聽說過有這種‘好心’的藥劑。”赫曼頓了下,“如果真是像那群白塔搗鼓出來的治療卷軸一樣的東西,這會是一個機會。”
“你去把那個商人拖住,我會親自過去。”
——
“噫——”
惡咒學教學樓前,一隻骨鷹載着一名亡靈法師飛速靠近,降落在第一教室的前面。
諾拉從一隻骨鷹的背上跳了下來,走到塞西爾的面前,仔細地打量了下他。
“你不是傀儡。”
聽到塞西爾的招呼,諾拉沒接面前的傳單,神色凝重。
“我當然不是。”
“你是亡靈法師?你是誰?你怎麼保留的靈魂?”得到回應的諾拉雙眼亮了起來,握緊了法杖,“你是塞缪雷?阿諾德?還是……”
“塞西爾,我隻是一名魔藥店的員工。”塞西爾不知道眼前女生激動的理由,但還是如實地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又把傳單往上擡了擡。
恰巧身後戴西和亞當也匆匆趕到,還帶着幾個黑魔法系的同學。
“嘿諾拉,你們亡靈系的坐個坐騎可真是犯規,你可不能一個人把藥劑獨吞了!”
諾拉低聲念了串指令,原本栖息在一旁枯樹上的骨鷹飛掠而下,雙翅一震便是三道飓風撲去。
“這就過分了!!!”戴西一群人閃躲開來,也不甘示弱,掏出法杖就開始吟誦咒語,纏鬥起來。
這裡突然爆發的争鬥顯然又引來了一些路過的學生,雖然這種好戲在這個地方經常上演,但是借此敲朋友一頓的機會總不嫌多。
“哦,亡靈系是這樣的,高傲又沒禮貌。一頓飯,我猜那群學黑魔法的赢。”
“随一副血蝠雙翼。”
“雖然我也希望有人能暴打那群傲慢又無禮的亡靈法師,但是我認識諾拉,一次惡咒學作業,諾拉赢。”
諾拉恍若未聞,攥着手裡的傳單,緊緊盯着塞西爾,“是這些藥劑?所以你能保持清醒?”
“不對,這些藥劑不是全部,止血散亡靈不能使用,那是不是有亡靈可以使用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