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也真心實意地笑着。
許清秋坐在桌前,認真地磨墨,在紙上落在秀氣的字,她悄悄擡眸,仔細觀察着對方的反應。
淩昀生一開始坐得好好的,慢慢的,臉上升起紅霞,整個人有些按耐不住。
許清秋心中明了,藥效開始發作了。
便見他忽然倒在了桌前,“砰”的一聲,聲音極響,顯然磕得不輕。
許清秋驚愕地走了過去,怎麼會這樣。
這藥好像并沒有使人暈迷的效果。
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沒法回頭了,
許清秋艱難地将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頸處,緩慢地将人放在書房内室的床榻上。
她正欲動作,眼前忽然昏暗,無力地倒了下去。
芙蓉紋路窗半開,點點亮光透過檀色的金絲篾簾篩進屋内,跳動在重重煙帳之後映出女子如雲的鬓角。
許清秋茫然地睜開眼,想要用胳膊撐住床榻起身,身上的疼痛令她嘶了一聲。
聽見動靜,小荷連忙上前将她扶起。
被子無力地滑落,女子身上的痕迹便這樣顯露出來。
小荷别過頭,臉紅了,悄悄地抱怨一聲:“王爺怎麼這樣啊……”
許清秋有些茫然,不該在這裡呀。
她記得明明是在書房内室的床榻上,為何自己醒來會在卿琅閣。
回想昨夜的事情。
似乎是一個身子柔軟的女子摟住她,貼在她身上,許清秋神情一慌,怎麼可能。
昨夜那人分明是有男人的那物的,怎麼可能會是女子。
是淩昀生,一定是的。
疼痛感襲來,心中的狂慌感幾乎要将她淹沒,許清秋抱住身子。
淚眼朦胧地看向小荷:“我是怎麼回來的?”
小荷被她這樣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但還是實話道:“是王爺送您回來的呀,王爺可貼心了,怕您凍着了,還用衣服給您蓋着呢。”
小荷偷偷笑了一聲,眼裡閃過驚羨。
許清秋松了口氣。
不是女子,沒有别人。
就是淩昀生。
她再次回想了一下昨夜。
剛開始她頭太暈了,眼中那人的五官是模糊的,漸漸得,許清秋在那人刻意地折磨後看清了對方的臉,就是淩昀生。
淩昀生在床上和平時的表現大相徑庭,昨夜淩昀生一直磨着許清秋,故意不給她想要的東西,逼着可憐的女子在他耳邊嬌嬌地說話,這才滿足了許清秋。
許清秋面色一紅,心裡浮現起羞澀來。
昨夜淩昀生嘴中不停地喊着“姐姐。”
她從不知,原來夫妻間的樂趣這般令人欣喜,也不知,原來淩昀生喜歡這樣叫她。
小荷看着王妃嬌羞的面容,心中一松。
她撇開目光,暗歎一聲。
想到昨夜,她不禁打了個顫。
昨夜送王妃回來的,哪裡是淩昀生,分明是安側妃。
小荷似乎又看到了安側妃幽幽的目光,她身披着瑞獸紋素軟緞氅衣,踏着月光而來,正當小荷疑惑之際,便看到她将氅衣微微敞開,王妃的面容袒露出來。
小荷驚愕地看着她。
便見安側妃将人憐惜地抱在懷裡,沒理會小荷的阻攔,自顧自地踏進了屋門,将女子放在了床榻上。
後面趕來的小荷瞪大眼睛。
安側妃憐惜地親親王妃的嘴唇,厮磨了好一陣,這才走了出來。
她看向小荷,慢吞吞地說道:“辛苦小荷丫鬟了,想必你知道要說什麼吧。”
語氣溫柔,話裡的威脅意味卻明了。
小荷掀開被子的一角,便看見了王妃身上青紫的痕迹,她紅了眼眶。
“你好大的膽子!我要揭發你,你等着!”
安側妃輕勾唇角,看向小安:“小安丫鬟城外的母親似乎還在病重中,還等着小安丫鬟的月俸救命吧,你的弟弟馬上也要上學堂了吧……”
小安聽着女子将自己的家底說的一清二楚,頓時白了臉。
“現在懂了嗎?”
小荷怯怯道:“安側妃的話,小荷知曉了。”
安側妃聞言,愉悅地眯眼。
“照顧好姐姐。”
思緒飛了回來,小荷不安的眼神落在許清秋臉上。
她對不起王妃,但她真的沒有法子。
那是小荷血濃于水的親人。
*
晌午之際,小安來了。
看到許清秋身上青紫的痕迹,女子心疼地撫摸着。
原本得意的許清秋被她的行為吓到,連忙躲開。
小安一雙水眸憐惜地落在許清秋身上。
“王爺怎麼這般粗魯,一點兒也不會憐惜人,倘若是妾身的話,定會好好對待姐姐這副白嫩的皮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