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書晏送完邵念安就趕回去處理事情了,這幾日下來積攢了不少棘手的事。處理完這些已然是夜幕降臨。
賀懷璟特意裝扮了一番趕去賀書晏的府邸。
賀書晏手中把玩着通體潔白潤滑的玉扳指,銳利的眼眸看向賀懷璟。
“賀少爺,明人不說暗話,你能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也是不容易。”
賀懷璟笑了笑,“六爺,我想我們隻是有一個同樣的目标罷了。”
“況且,我可帶了十足的誠意,你看看再說也不遲。”
說罷将紙袋交給賀書晏,自己則慢慢品着頂好的雨前龍井。
一沓紙張有舊有新,眼看就知道花費了多大心思才整理出的,是賀氏這些年大大小小做的惡事,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罪名羅列詳實。
最後一張,也是最為破舊的……是賀書晏母親林語清的事!
賀書晏壓下心底暴怒,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堪堪消化完這些驚人的事情。他娘的證據找到了,破爛般的紙,是記錄一朵溫柔絕美的花凋落的事實。
這些年他隻知道他娘的死于賀青那老匹夫脫不了幹系,卻不想竟是如此……
“你是從哪找到這個的,這些年我費盡心思都沒查出這麼詳細。”賀書晏眼睛冒出血絲,咔嚓一聲,手中的青瓷茶杯應聲而碎,血水混着指縫滴到暗紅地毯上,消失不見。
賀懷璟回答說:“當年知曉此事的人都死了,但有位老管家的女兒還活着,是那位老管家留下的遺物,這些年就悄然收着。是我娘讓我去找這位大娘的。”
賀書晏閉着眼,半晌才擡起頭。
“你是個聰明人。”
“哪裡,蘇成那頭也都安排妥當了,就差尋個好時機了。”
“既然如此,那便祝我們合作愉快。”
賀懷璟成功搭上賀書晏,蘇成禁不起事,那般輕易相信他人,這冤大頭當的很是合适。生意本就不好做,如今再加着局勢動亂,說不定哪天就弄個錢财空空,要想長久,找個靠得住的靠山也不失一個好方法。
邵府。
邵父接到傅以琛,進了門,邵母就迎了出來。
“以琛,這孩子瞧着怎麼也瘦了許多,來來來,快進屋,姨娘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邵母笑吟吟的說着,拉着傅以琛進了屋。
“姨娘,我回來了您開不開心,我在那兒可是想死您了。”傅以琛抱着邵母胳膊厚着臉皮說。
邵念安一把将傅以琛拽過來,斜了眼;“給我安分點,這是我娘!”
“姨娘,你看,我才剛來邵念安就開始欺負我了,您快管管他。”故作嬌嗔着說。
邵父和邵母都呵呵樂起來。
這倆人從小就這樣,年歲又差不多大,邵父邵母也随着他們鬧,也都不過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添了不少樂趣。
傅以琛字十歲喪了母,邵母感念姐姐的恩情将孩子接到邵家撫養,十多年玩到現在,情誼深厚,與親兄弟也無異。
吃完飯已然很晚了,邵念安用過飯就徑自回房睡下了。
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姗姗可愛。
蓦然驚醒,床邊赫然一個人影,邵念安睡意瞬間被吓走了。
“是誰!”
傅以琛也吓了一跳,隔着窗幔,有氣無力的說:“邵念安,我睡不着,你陪我去逛逛吧,在外面誰家這麼早就睡覺了啊。”
嘟嘟囔囔着:“現在這時候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傅以琛一屁股坐在床上央求着。
“好了好了,别扒拉我了,陪你逛,行了吧。”邵念安無奈從被窩爬起來。
一路被拉到臨州最有名的歌舞廳。
邵念安停住腳,有些吃驚問:“你今日剛到臨州,怎麼就知道來這兒了?!”
可憐咱們邵少爺自小從沒來過這地方,哪怕在國外也是潔身自好得很呐,從不亂來。
傅以琛故作神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樣歡樂的地方自是要打探清楚的。”
硬拽着邵念安進去了。
大廳富麗堂皇,紙醉金迷,台上唱歌的美人兒搖曳着身姿,緩緩唱着動人的歌曲,柳腰纖纖。風姿綽約似媚骨天成,一颦一笑皆媚态橫生。
傅以琛興奮地拉着邵念安,“哥,我們今天來對了,這可是有着‘金嗓子歌後’稱呼的呢,平日都是一擲千金才肯開嗓呢。”
“哥,你喜歡這樣的嗎,我可喜歡的緊呢。”
邵念安毫無感覺。
既然來了,也不好别了弟弟的興緻,隻說:“不錯,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