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成年人與未成年的世界完全割裂,以中央區為代表的社畜成群,每個人都是西裝革履面如死灰地奔波于工作中,而年輕人的聚集地涉谷一帶可謂五彩斑斓。
停好車後,在略為狹窄的街道邊上,伊地知帶着千石飛梅在挂着絢麗招牌的酒吧門口停下。
“我們已經和警署協調過了,你直接上三樓就好。我會為你布下‘帳’并在外面等你出來。如果情況超過你解決能力,請不要猶豫地退出來,逃跑對于咒術師來說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
伊地知正鄭重囑咐着,拉攏的眼皮上挑,驚恐地看着這個學生熟練地點起了煙。
“啊,我是想融入群體來着,這裡寫着店内可以吸煙的對吧。”千石無所謂地說着。
所以,問題老師帶的也是問題學生對嗎?伊地知潔高突然擔心起等下會不會增加收拾爛攤子的工作量。
已經被提前打招呼的工作人員核實千石的身份後,沒有檢查她的網球包,鞠着躬讓人進去。一二樓除了吧台就是舞池,三樓似乎是休息區和化妝間,酒水污漬都少得多。
現在臨近中午,她要争取在營業前完成任務,然後去拜訪服部紗織,剛剛在車上已經商榷好了見面。
千石飛梅大概掃過三樓布局後,關上消防通道的門,從網球包裡拿出鐮刀,輕喊着:“鬼滅,幫我分别放一個魂座在樓梯口、門口、廁所,窗邊......東南西北中也各放一個。”
精神控制類的咒靈一般不會現身與她硬剛,不知道哪一步走錯了就會掉入陷阱裡,還是小心點為妙。
“擱置魂座會使咒具威力減弱。”鬼滅出現在千石右側,渾白的眼球看向前方。
“這不是還有你在嘛,我第一次獨立出任務當然要完美解決,才不愧大家的期待。”
魂座已經布置完成,千石将煙頭丢進垃圾桶,徑直向廁所走去。
她猶豫一會,還是先去了女廁所。
在這個人流量大的超人氣酒吧裡,黑田守一的作案時間短,他能一次殺死兩人,最大可能是偷襲和力量壓制了兩位女性,所以案發地點在女廁所概率比較大。
認真搜查一圈沒有收獲,千石詢問,“你有感受到咒力殘穢嗎?”
“有兩種......其中一個有些熟悉。”鬼滅因為眼不能視,所以嗅覺和聽覺格外靈敏,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
“我生前好像聞到過。”
“咒術界裡有留存百年的詛咒師組織嗎?”千石飛梅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情節。
“不會,沒有任何詛咒師組織能留存這麼久,畢竟是逆着曆史潮流的愚人們罷了。”
鬼滅沉思,搖搖頭“過去太久了,我要花一點時間才想起來。”
屋外傳來若有若無的鈴聲,叮叮當當的播放着字母歌。
千石打開窗戶,樓下停留着垃圾車,兩個中年人正吆喝着把大袋垃圾甩進車廂裡。
這一片幾乎是夜店勝地,年輕人徹夜狂歡後堆積的垃圾在正午被人收拾出來,垃圾車也是在這個時間點開進狹窄的街道,為下一夜的派對清理場地。
幾乎是與此同時,千石飛梅心裡有個想法,不過要去醫院裡才能被驗證。
她關上了窗,又在三樓巡視一圈,終于在男廁所某個隔間看見兩個腦袋糾纏在一起的肥碩咒靈。
“我也是讨口飯吃,還錢就好了啊。”兩個腦袋一闆一眼地說着,蠕動着軀體爬向千石。
雖然面對廁所咒靈千石飛梅有些膈應,但還是捏緊了鐮刀準備攻擊。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把鐮刀甩出去了。
“還錢就好了啊!”咒靈吼着,伸出爪子飛撲而來。千石側身,鐮刀砍下咒靈一隻胳膊。
流血的咒靈徹底被激怒,下半身從馬桶裡湧出來,像蛆和蜈蚣的結合體,肥碩的軀體長滿節肢,飛快地爬向千石。
後者助跑蹬着小便池,飛身踩在其中一個腦袋上,鐮刀飛快地剜下一隻眼睛。
在節肢軀體即将卷向自己時,又翻轉着鐮刀插進另一個腦袋,咒靈吃痛向後仰,千石立馬跳下地闆,反作用力幾乎将咒靈腦袋開了個瓢。
黑血濺到她的裙擺上,千石沉默,随即喊着:“魂座,收。”
站崗的9個魂座被一股力量快速拉回,鐮刀上的震動幅度越來越大,在千石甩出去的一刻顯現出11張血盆大口,瞬間将兩個腦袋撕碎。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千石飛梅嫌棄地看着裙子,安慰自己。
認真清洗裙子和鐮刀上的污漬後,千石走出了酒吧。
伊地知潔高闆闆正正地站在酒吧門口,俨然像一個擔心自家孩子的家長,方框眼鏡下盡顯滄桑。
不到十五分鐘就能解決精神控制類咒靈,出來時候還身體狀況也還不錯,伊地知才松了口氣。
讓學生獨自在封閉空間祓除精神控制類咒靈,不得讓人擔心學生的狀态,自己布下“可以看見外界情況”的“帳”,也是希望千石能夠加強與現實聯系,對她的任務能起一點幫助。
千石飛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隻是個普通咒靈,沒有控制精神的能力。所以我認為中詛咒的兩個人不會因為袚除而清醒。”
“是這樣嗎,那麼就不得不考慮有詛咒師的參與了,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不過辛苦千石同學了,我會提交給上層做商榷,你的任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