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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感謝夏油大人不收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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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恐懼浪潮退後,難以言喻的脆弱和孤獨湧進,行走在空氣沉重的街道上,淚水具象化為大海的鹹腥味。

思緒随着味道飄回,低垂的眼眸擡起,落在前方少女身上,剛剛洗過的紅短發蓬松跳動,像個會給所有人撐傘的紅蘑菇,被他可憐過的少女會憐憫遊客小姐,也曾經憐憫過自私自利的他。

是個會生氣的蘑菇。

他笑着,沒有慣于示人的燦爛,淺淺地藏匿晦暗的情緒。

加藤哉沒有陪同去神居古潭,用告急的生活費買了車票先行離開。而公費出遊的千石飛梅本着來都來了的态度,再次折返阿寒湖,參觀阿依努族村。

隻知道阿依努咒術連的根據地在哪,卻不知具體該聯系誰進行交流學習,本來就是任務外的突發奇想,千石也沒有通知輔助監督幫忙交涉,隻好來族人聚集的地方碰碰運氣。

她正在觀看常規的文化表演,台上演員比觀衆的還多,個個演繹認真,神情崇敬。萬物神靈——kamuy的地位在族人心中無可替代,伴随着老婦贊頌的吟唱起舞祭祀,原始、自然、生命的份量通過感官傳遞給每個人。

心髒微微顫抖,連魂座都因為頌詞而情緒激動,網球包裡鐮刀震動,千石伸手按壓住。

隔着幾個觀衆的高大男人回頭,親切和煦的嘴角恰好勾着下垂的劉海,長發綁上,眯着雙眼,像是個來北海道旅遊的文藝青年。

青年沖她禮貌一笑,散場後又莫名路過,聲線溫柔尾音上挑,好心提醒道:“是在表演送靈儀式哦。”

“原來如此。”千石默默将網球包推到身後,也像男人的那般溫煦道:“怪不得會這麼感動,原來是我的靈魂深受震撼,也讓先生看笑話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的話,我也很震驚呢。”男人依舊挂着笑,打量從眼縫中不着痕迹地落在千石身上,“一個人出來旅遊嗎?”

“我喜歡熱鬧,旅遊會選在旺季再來。”千石颔首,心想面前的帥哥要不是夏油傑真會被她當成搭讪的,一句男女之間暧昧不清的詢問在他身上變了味,不僅問她是不是在出任務,還順便試探有沒有同夥在附近,是與不是能得到至少一個答案,逼得千石隻能回答的模糊。

模糊得有些欲蓋彌彰了,這不是兩個答案都雙手供上了嘛。千石的心立馬被懸起來,大腦飛速運轉思考逃脫方法,避免鬼滅被吸收的可能。

夏油傑摸着自己的胳膊,感受到夜間涼氣覆蓋肌肉,他微微點頭,似乎在贊成什麼:“現在确實不合時宜,改日冰封雪凍之時,才是怡然修身的好時候。”

千石順着他的話頭說道:“這麼說,您是來工作的吧,辛苦了。”

吃完咒靈玉就不要惦記她的鬼滅了嗷。

“不,”夏油傑的目光落在她的網球包上,餘光瞟見她的食指猛然蜷縮,嘴角咧到耳後根,似乎一點也不疲倦,“不辛苦,收集這事多多益善,特别是有價值的,錯過了會很可惜呢。”

“如果是無主的,亦或者在湖中、山中自然生長的東西,收集起來才算有意義。認主的話就會很吃力吧。”

後背已經冒出冷汗,千石飛梅垂着眸屏息凝神,盡全力捕捉夏油傑周身氣息,做好先發制人的準備。又暗示阿寒湖的遊龍咒靈,企圖将避無可避的戰鬥往後延遲一點,希望這一點點的時間裡他會大發慈悲放她一馬。

隻聽夏油傑的呼吸滞了一瞬,語氣不再包裹着硝煙味,放松道:“我就不增加負擔了,工作了一天真的很累。可以賞臉一起吃飯嗎?”他伸出手掌比向不遠處的風味小店。

那一瞬他突然想到年輕時撒過的慌--自己無法吸收有主從關系咒靈。實際上隻要殺死主人取而代之,不管是什麼詛咒都能吸收。如果在此強制性把她的咒靈給吸收了的話,想必會被輔助監督禀報到高專,他的這個情報一旦被掌握,計劃實施可就沒有勝算了。

想到這,他撩起眼皮盯着面前的年輕人,一雙漂亮冷靜的眼睛下壓着深深的防備,說話也頗對他的胃口,不由得産生别樣的興趣。

千石飛梅腼腆一笑,“能和帥哥吃飯是我的榮幸。”話鋒一轉,露出苦惱的表情,“可是現在不合時宜。”

現在有機會跑誰不跑誰是傻子。

“哦,那這是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幸會,再見。”

“......肚子其實挺餓的,就算不是飯點也無所謂,身體第一位。”

千石飛梅把手撫在本就不餓的胃上,在夏油傑噙笑背身向前走去時龇牙,隻能像傻子一樣邁腿跟上。

不知這個狐狸在玩什麼花招,僅僅是因為會有點吃力所以放棄吸收,然後邀請她一起吃飯?如果是五條悟那種喜歡逗人的性子倒不是不可能。千石暗忖,回憶起崛越中學時他可沒放過超低級的蠅頭,想必也不可能吃力一點就放過鬼滅吧,突發奇想什麼的很難和這位渾身散發成熟溫柔的居家型男人聯系一起啊。

一個念頭閃過,她疾風般抓住,霎時心中明了,忍不住露出壞笑,暗想:“套我話的時候沒想到會被我給套吧。”

思忖到此全無顧忌,反正夏油傑是絕對不會再惦記鬼滅,索性放寬了心。胸中開闊了,肚子也就空出了位置,千石點了個咖喱鹿肉後,神情放松地把玩着玻璃杯,看着夏油傑似乎對菜單不太滿意,拇指按了按眉骨,将就點了個鲑魚醬意面。

夏油傑對上她的笑眼,靠在椅背上從容道:“說起湖水,你也坐過鈴蘭丸号吧,怎麼不順手祓除?”

“因為我是站在咒術師的立場上。”見夏油傑挑眉,千石放下杯子繼續說:“推開額外的工作,避免不可預知的傷害,這是我作為咒術師的自我準則。”

“‘術師義務第十條,不可利用咒術、咒靈、咒具傷害非術師,亦不可坐視威脅傷害非術師’。放任不管導緻後續傷害到普通人的話,算不算你的責任?”

夏油傑的溫潤嗓音裡夾雜戲谑,尾音背後還藏着深深厭惡,他應着暖光笑的坦然,嘴角弧度卻洋溢着邪氣。千石攤手,癟嘴道:“後面又說‘若是為了保護自己和他人生命,處于不得已情況下,則不做此限’,出于對危險的預知,珍愛自己生命沒錯吧。”

說完她佯裝失落,“我以為是站在您這一邊,完全為術師考慮。是我誤解您了嗎?”

“沒,除了術師,其他人都是猴子,我不會和猴子多說什麼的。”夏油傑示意,眼下他們都一起來吃飯了,還不算認可她?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千石舉目看向餐廳牆上挂着的熊頭木雕,又問道:“如果是您,會想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嗎?”

“可能更偏激一點,希望人類全部消失。”

“那坐在餐桌上吃飯的就是猴子了。”

兩人相視一笑,笑裡藏着試探。

“我很難有認同感,站在咒術師這邊也不完全是因為自己處于這個群體。因為願意嘗試,所以不管是人與自然還是猴子掌控世界,也無所謂是蔬菜還是鹿肉。”

“能為我的利益保障的,我都會去嘗試。”

夏季的北海道褪去了銀裝素裹,慕名而來的遊客也少很多,風味餐館人不多,食物上的很快。

咖喱醬汁蓋住鹿肉,色澤誘人,夏油傑似乎不喜歡鹿肉的膻味,不着痕迹地抽動鼻翼,厭惡從眼底一閃而過,慢條斯理地攪動他自己的鲑魚醬意面,面上保持紳士應和道:“真是個矛盾的人呢。”

如果珍愛自己生命的話,又怎麼會去當咒術師。

“想什麼就做什麼,和您還是有區别的。”

千石抛出了問題。

天為什麼下雨?

觀點一:濕氣冷卻凝結後成為雨滴,受到重力降落在地。

觀點二,也就是夏油傑會選擇賦予的意義——天會下雨是因為地面的草木需要。

即使懷着這樣的悲憫之心,也不影響他斬殺無辜的普通人,這是夏油傑的矛盾。

千石飛梅的觀點會時常搖擺,但隻要實現下雨這一形式,無論哪種她都會支持。這是夏油傑和她的差别。

過分強調意義和執着實現目标的差别。

語境到此,夏油傑隻是淺笑,狐狸尾巴收回試探,蓋住蜷縮的自己隔絕外界,好像有個地方停留就不會再迷茫。

死去同伴的血液蔓延不會停留,他隻能不斷行動,在絕望浪潮抵達前先一步奔赴死亡。

沒有意義就強行賦予意義,能安慰到自己就好了,狐狸睡着前如是想。

千石松了口氣,為了下次有理由見面沒忍住胡侃了一番,還好夏油傑沒糾結她的邏輯,細細嚼着意面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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