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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咒殺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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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米高的牆面上僅開了幾扇狹長的窗戶,外推的玻璃已蒙上灰塵,窗台上散落着幾個羽毛球。場地内的摩擦聲和拍球聲透過高窗飄散出來。

千石飛梅站在體育館外圍,正打着電話。

“圖片我已經發給你了,我畫得誇張了一些,這樣更有記憶點,便于傳播。”

服部秀太拉上窗簾,屋内頓時暗沉下來,唯有電腦屏幕的光亮,撐起一片他可以自由馳騁的天地。

“收到啦......”

服部盤腿而坐,切換頁面後看到千石發來的簡筆畫,他不禁“嘶”了一聲,這小狗的鼻子畫得頗為抽象。

千石飛梅擺手拒絕了邀請她打球的陌生人,将網球包緊緊抱在懷裡,專注地觀察着外圍的草木。她提醒道:“對了,這猴子是粉色的哦。”

“啊?”

服部撓了撓頭,指間纏繞着幾根發絲,吐槽道:“千石,容我多嘴一句,你的畫确實有點生物特征混淆,分辨率也很低,恐怕圖文不符......”

他需要帶動的流量正是夢猿,猿,猴子,而不是這幅酷似小狗的不規則圖畫。

千石仰頭輕笑,“對不起啦,我技術有限。隻能緩緩了,回學校後我再拍原型給你。”

“随便哪隻猴子都可以吧?”

“不可以哦,其實那隻粉色猴子有出道夢,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服部秀太盯着通訊頁面沉默不語,千石在上宗教學校前,是個非常高冷的人,短短一年時間......難道她走火入魔了?或者像四月一日那樣?

夢猿計劃暫且擱置。

暗綠的桂樹輕輕搖曳,葉片在蒙塵的玻璃上勾勒出細若遊絲的軌迹。冬日的暖陽普照大地,在灰色路面上投下平直的剪影,湛藍的天空也被分割得整整齊齊,電線杆上掠過斑斓的黑色。

烏鴉偏頭望去,隻見千石飛梅正欣賞着風景,又像在等待着誰。

一位綁着高馬尾的少女從體育館走出,兩人碰面後便混入了人群中,陽光下的烏鴉展翅高飛。

南鄉琴雖是一年級學生,但她在射箭方面天賦異禀,寒假期間勤奮參加集訓,目标是參加府裡高中的選拔,與衆多二年級或三年級的學生共同競争全國大賽的名額。

本該早就結束集訓的她,卻被指導老師叫住,指出她最近成績有所下降,注意力不集中,并開導了她十分鐘。

她沒有反駁,見到千石飛梅後才說出今天的第一句話,“對不起千石,剛才有點小麻煩。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南鄉琴的眼尾天生上揚,鋒利專注的眼神猶如出色的獵手,行事迅捷而幹淨利落。

千石飛梅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道:“它們是由人負面情緒産生的詛咒,大多具有攻擊性,部分人能夠看見。”

南鄉琴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一個人強烈的怨恨會形成詛咒,進而影響到其他人,最終導緻他們遭受攻擊嗎?”

“沒錯。”

南鄉琴低頭,雙手繞過後頸取下紅繩,帶出衣領深處的三角護身符。突然,她後背酸痛,被抑制的詛咒顯現,黑氣幾乎籠罩了她的身影。

千石飛梅詫異地打量着那塊看似平凡的三角形紅布。

“有東西可以抑制詛咒,對吧?比如護身符,所以能免疫攻擊。”

南鄉琴深信自己的推斷。

“很奇怪啊。”

千石接過護身符,召喚鬼滅現身,像貼符紙般在他身上進行實驗,鬼滅卻毫無反應。

從未見過有咒符能免疫攻擊,尤其是這塊沒有咒力流動的普通紅布。

南鄉緊抿雙唇,那塊三角形紅布是哥哥的朋友送給她的,據說在中國的廟裡開過光,能驅邪避穢。

她起初半信半疑,直到那位留學生哥哥繪聲繪色地講述他遭遇的靈異事件,加上他也能看見自己身後的詛咒,才戴上護身符,頓時感到身後的沉重減輕。

如果按照千石的說法,這些幽靈是詛咒,那麼擁有護身符的罪犯,就不會因她的怨恨而中咒,最終暴死獄中。

這實在太便宜他了,南鄉琴緊握拳頭。

鬼滅嫌煩地躲開千石飛梅的實驗,後者沉吟片刻,解釋道:“咒符确實可以抑制詛咒,但不會是選擇性的。”她将護身符輕輕遞回給南鄉,不料那團龐大的黑氣仍舊頑固地萦繞不散。

南鄉琴微皺的眉頭透露出狐疑,千石飛梅反應過來,這恐怕是心理作用。

“請問你最近有沒有特别舍不得分别的人?”

千石說得隐晦,她想到了乙骨的情況。

“沒有。”南鄉果斷否認,腦中隻有複仇,“我倒想讓一個人死。”

“法律會殺死他的。”

平鋪直叙的語氣,沒有困惑,鬼滅卻聽出千石是在确認。

對方給出肯定的回答:“我要親手,把受害者的痛苦和哀鳴,成倍地施加給他,在法庭上。”

南鄉琴架起射箭手勢,毫不掩飾地給出了行動的時間和方式。

她眼前隻有那張臉。

緊拉空氣弓弦的手放下,頭發擺動,一隻耳垂上有撕裂的傷口,單隻四葉草耳釘削減了她的銳氣。南鄉琴勾起不自然的笑,“吓到你了嗎?”

對于素來寡言的她來說,此刻竟對他人吐出殺人的言語,抑或是首次袒露心中的仇恨,她難免感到一絲别扭與不自在。

“并沒有。”千石飛梅柔聲說道:“事實上,你找到我是想通過詛咒完成複仇吧,可惜精準的咒殺自己做不到。”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我理解你的仇恨,甚至欣賞。”

“刻骨的仇恨可以使人超越生理極限,變成一個有效率、暴力、冷血、有選擇性的殺戮機器。”

“因為欣賞,我就自作多情地幫你一把。首先請向我展示你的仇恨的深度,之後我會幫你加強咒力,保證在那人行刑之前死在你手裡。”

臨近國會長達半年的召開,為保證政法互不幹擾,死刑的審批會格外嚴謹苛刻,加上犯人随時可能上訴,最終定刑可能會延遲幾年甚至十年。

南鄉琴無法等待,她深知,滿含仇恨的弓弦若久拉不放,終将反噬其身。

她輕唔一聲,久視靶子的眼睛看人也準,否則不會對隻見兩面的陌生人托底,再說這位陌生人熟識詛咒,想必工作内容就是咒殺社會中衆矢之的的精神毒瘤。

重新将紅繩綁在脖子上,黑氣分兩股從肩頸環抱而來,護身符在真相揭露後便不再起作用。

千石飛梅神情平靜,像是拉家常地繼續說道:“看到十三點五十米方向的電線杆了吧,别擡頭,那隻烏鴉眼神挺好的。”

南鄉用餘光捕捉到暖陽下熠熠生輝的黑色光澤。

“幫我殺死它。”

大阪某家弓道場,南鄉琴熟練地進入内場,與三百日元隻能打一支半弓的外場不同,内場服務的是專業選手。

和老闆混熟後,也能試試他私藏的其他弓種。南鄉琴盯上了老闆的傳統弓。

她常練習的亞寸弓尺寸不合,加之規範動作的嚴格限制,使她難以射中電線杆上的烏鴉。相比之下,靈活多變的傳統弓更為适合,盡管其射擊手法迥異且難度頗高,但她僅嘗試兩次便迅速掌握了要領。

南鄉朝老闆點頭示意,不久,趁人專注打弓時順走了弓箭,從休息室的後門離開。

寺城公園内,湖水波光粼粼,閃爍在枝葉稀疏的林間,此時世界像無數塊分割的碎片,不同頻率地折射光芒,她眯着眼睛找到獨占高處的目标。

護指帶着弓弦拉到側臉,箭矢在刺眼的碎片中直指“靶心”。

千石飛梅站在“禁止投喂”的立牌旁撒下面包屑,烏鴉張嘴發出無聲的疑問。

一道撕裂空氣的聲音迫近,它展翅而逃,卻被箭矢穿透翅膀落入湖中,湖水吞噬了破空餘音和烏鴉未來得及的嘶鳴。

鳥類反應異常快,即便如此,傳統弓新手南鄉琴還是将其射落。她收好弓箭,踩着枯葉走向千石飛梅。

“一會我和你回弓道場。”

沉底的面包屑吸引來小魚,金光閃閃幾乎不為人所見,千石看得仔細,“少了一支箭很容易被發現,正好我擅長處理難以掩蓋的細節。”

她笑着遞給南鄉琴面包,後者背着弓搖頭,沉默地盯向烏鴉落水點。

且不論此舉是否觸犯了動物保護法,單憑違背了打弓人應遵循的道德準則,射殺無辜小動物就足以讓南鄉琴心生愧疚,久久難以平複。

千石飛梅咬着剩餘的面包,安慰道:“别自責,它不是單純的烏鴉,是監視我的詛咒,你是在幫我忙呢,謝啦。”

“......有人詛咒你?一直忍受監視的原因是沒有找到對方嗎......還是預料到我會找上你?”

眼前的乖乖女鍍上金光,南鄉僅知她表面善良,卻對她的深層本質一無所知,如同凝視深湖,難以窺見湖底自由遊弋的魚影。

“隻是某些利益糾葛成解不開的死結,對方有些氣急敗壞,我肚量大不和他們計較,與你相遇則純屬巧合。”

千石飛梅審視着南鄉琴身後的詛咒,那未成型的詛咒強烈而病态地依附着她,宛如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緊緊摟着母親的脊背,那份濃烈的依戀已遠非單純的倒黴中咒所能解釋。

“你确定從未詛咒過他人,比如不希望他離開之類的情況?”

千石再次确認道。

這次詢問未提及“近期”,乙骨憂太的詛咒瞬間成型是因為咒力強大,而南鄉的咒力相對稀薄,因此她的詛咒可能存在延時效應。

目前僅知咒靈源自人的負面情緒,但咒力與時間的具體阈值尚不明确,現有研究仍顯不足。

南鄉琴緊握背帶,堅定地否認:“沒有。”

“......既然如此,南鄉,請轉過身去。”

鐮刀揮過,一縷黑血灑落在木闆橋上,詛咒無聲無息地被祓除幹淨。兩三騎手騎着自行車碾過,抹去了它僅存的濕潤血迹。

南鄉琴的肩膀依舊沉重,她不習慣向他人傾訴壓力。

也從不承認對母親的依賴有多麼強烈。

......

“我先教你如何在箭矢上賦予咒力,以達到咒殺普通人的程度。若我沒記錯,下一次開庭是在七月的神奈川縣吧?接下來的七個月,你每天至少要進行四小時的練習,能做到嗎?”

“實際上,我對我的射箭天賦頗有信心。”

“不,這可不行,殺人不同于打靶。剛剛射殺烏鴉時你也感受到了吧?你以為隻是清除了礙眼的存在,實則那驟然空曠的位置會在心中不斷膨脹,從内而外撐破你的軀體......若沒有足夠的覺悟,你将率先崩潰。我要你将下次法庭視為信仰,每時每刻銘記于心,以此支撐你的行動。”

“我明白了,我會堅持到七月份之前。”

......

從冬至算起的第三、四個九天,冬季最冷的時候,俗話說:三九四九冰上走。現在是2018年1月9日,正是滴水成冰的三九時節。

大雪如絨毯般覆蓋筵山,枯松枝桠不堪重負,斷裂聲中雪粒簌簌,如同廢墟中哀鳴的音符,四周警戒線森嚴,宣告着止步的界限。

白茫茫一片,兩個黑點不急不慢地行走。

“現在說可能有點晚了,但夏油傑的事不能怪你。”

五條悟呵出白霧,銀發飄舞,掃開零落小雪。他的熾熱輕而易舉地和寒冷相隔,仿佛一切都遊刃有餘,插着兜挑高語氣:“就算你不在,他也一定會來高專的。”

“是嗎……”

乙骨憂太将下巴埋進圍巾裡。

目标不是自己,那還來高專做什麼,總不會是故地重遊吧。乙骨很聽五條老師的話,但并不信任他。

“還有,這個給你。”

“學生證?原來是老師撿到了啊。”

五條悟夾着學生證的手迅速縮回衣兜裡,溫熱留存妥當,并不像那時臉上不自覺的冰涼。

他笑着,不吝啬分享和夏油傑說過的話:“不,不是我,是我的好朋友,我唯一的摯友。”

乙骨詫然,側頭想看清老師的神情,繃帶如雪幕阻擋。

他雖然不信任但很聽五條悟的話,這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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