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你了,你可要給點力哦。”溫柳把龍蛋舉起來,在龍蛋表面輕輕親了一口,做好心理建設後,這才抱着龍蛋從馬車裡下來。
因為光線昏暗,又或者不遠處的橘黃色火光倒影在龍蛋表面上,所以溫柳并沒有發現,随着他剛才的動作,原本沒有動靜的龍蛋表面,泛起了一絲不起眼的粉紅色。
“嗷。”為首的是一匹毛色純淨的白狼,它們今天還沒有捕抓到獵物進食,肚中正饑餓着,現在包圍圈已經形成,白狼失去了耐性,想要立刻把離它最近的矮人脖子給咬碎。
它往前一步,踩斷一根地上的樹枝,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這聲音仿佛像一個信号,白狼縱身一躍,跳過面前擋路的火堆,張開血盆大口,朝着矮人撲了過去。
矮人早有準備,舉起長矛往前一刺,不過他的準頭不太好,矛尖順着白狼的脖子擦過,隻擦掉了幾根狼毛,并沒有對白狼造成傷害。幸好旁邊的另一個矮人舉起藤制的盾牌往前擋了一下,白狼一頭撞在盾牌上,巨大的力道把矮人撞得後退了好幾步,張開的大口咬碎了盾牌的邊緣,不過沒能咬到自己看上的矮人身上。
為首的白狼一動,其他野狼同樣動了起來,它們分别撲向離自己最近的護衛,即使護衛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他們的力氣畢竟比不上矮人,還是有人被野狼撲倒在地。幸好被牛頭人拉了一把,那人的手臂被野狼的牙齒劃傷,并沒有被野狼直接咬斷脖子。
不過傷口滲出的血液飄散在空氣裡,血腥味惹得周圍的野狼更加躁動起來,也是這時候,溫柳抱着龍蛋走了過來,強勢插進了戰場中去。
“住手。”溫柳高舉着龍蛋,站在為首的白狼面前,矮人兄弟見領主大人過來,都被吓了一跳,連忙扛着自己的盾牌一左一右護在溫柳身邊,牛頭人見狀也甩開和自己纏鬥的野狼,拉着受傷的護衛聚攏過來。
很快,原本守護在馬車周圍的護衛們都拿着武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溫柳和白狼中間,因為距離太近,甚至能夠聞到白狼齒縫間唾液滴落下來的腥臭味,但是這些還是奴隸身份的護衛們沒有一人後退的,即使再害怕,他們都盡忠職守地護衛着溫柳。
“嗷。”白狼對着面前的人類咆哮了一聲,但是卻不像剛才那樣撲殺過來,如果細看的話,還會發現白狼在溫柳舉起龍蛋過來的時候不着痕迹地後退了半步。
有用。
溫柳的眼睛一直緊緊盯在白狼的身上,自然看到了白狼的動作,他推開面前幾乎把他整個擋嚴實的牛頭人,好讓白狼能徹底看清楚自己手裡的龍蛋。
龍蛋畢竟沒破殼,即使擁有巨龍的氣息,也是非常微弱,不靠近一點,根本沒辦法震懾住這些兇殘的野狼。
溫柳其實也有點害怕,他現在就是在賭,賭赢了他們所有人都能活下來,賭輸了有可能他們都要成為野狼的晚餐。雖然溫柳有機會可以在護衛們的幫助下逃進枯木林裡去,他剛剛獲得埃爾維斯的友誼,對方或許會願意搭一把手不至于讓他在枯木林裡迷失方向。
但是溫柳怎麼可能會抛棄這些甘願用生命來守護他的奴隸們呢?
所以他隻能賭一次,希望野狼能被龍蛋散發出來的巨龍氣息震懾,從而主動退開。
溫柳越過牛頭人,往白狼的方向邁前一步。白狼幽綠色的獸瞳泛起寒光,冷冷地看着溫柳,它的嘴巴呲得更開,喉嚨裡發出威脅的聲音,但是并沒有撲上來。
溫柳見狀心中一定,又推開面前的矮人,往白狼的方向繼續邁前一步,這下他離白狼的距離更近了,一人一狼僵持了一會兒,不過很快,白狼就像忌憚着什麼一般主動後退了半步的距離。
其他原本呈現包圍之勢的野狼們也死死盯着溫柳,它們焦躁地用前爪扒拉幾下地面,喉嚨裡發出高高低低的威脅聲,不過同樣不敢再撲上來。
“把火堆點旺。”溫柳低聲吩咐道。
地精最機靈,聞言第一時間抱起一捆木柴扔到白狼面前的火堆裡去。
這些木柴被昨夜的雨水淋濕,放在火堆邊烘烤了大半天,雖然還帶着點濕潤,但是并不影響燃燒。随着幾聲“噼啪”聲響起,火堆裡冒起一股濃煙,随後火舌很快舔上木柴,原本快要熄滅的火堆“轟”的一下子冒出更旺的火焰來,把周圍昏暗的環境映照得如同白晝。
“我們不是你們的獵物,退開。”溫柳盯着白狼的眼睛,高聲喝道。
周圍其他的火堆也重新被添加了木柴進去,灼熱的火焰讓離得近的野狼忍不住又後退了幾步,對于這些生活在荒野上的動物們來說,火焰同樣是能讓它們忌憚的存在。
白狼自然聽不懂溫柳話語裡的意思,但是在溫柳話音剛落的時候,一股讓它忌憚的恐怖氣息迎面撲來,讓白狼不禁夾緊了尾巴,連連後退,原本冰冷的獸瞳裡也多了幾分恐懼。
其他野狼的情況和白狼一樣,甚至有膽子小的野狼已經忍不住轉身,想要逃走。
“嗷。”白狼似乎還想掙紮幾下,到口的獵物并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掉,它呵斥了一聲那些想要後退的同族,頂着壓力往前一步,對着溫柳呲開利齒。
溫柳從來沒有和這樣兇猛的食肉野獸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對峙過,那些被圈養在動物園裡的大型猛獸,都比不上面前的白狼氣勢足。他早就被吓得腿軟,隻是被一股不能後退的意志支撐着這才沒有倒下,畢竟他一旦露出一絲軟弱,他們這群人就要葬身狼腹了。
“啊啊啊~~~”
幽怨的歌聲突兀地從遠處傳來,原本考慮着是頂着那恐怖的氣息上前咬斷溫柳脖子的白狼被吓得全身毛發炸起,其他野狼也被吓得“嗚嗚”低鳴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