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撇撇嘴，用胳膊肘輕輕搗了孫小一下，又朝陳辭兮的方向努努嘴，孫小被他那樣子逗得笑了一下。

陳辭兮沒管倆人的動作，拉開門出了房間，門口站着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女人，女人背對着他，聲音幽幽地，“幫幫我……”

“砰”的一聲，身後的房門不知被什麼關了上來，陳辭兮試着扭了扭，打不開。

“幫你什麼？”他看着女人五黑的長發，問。

“幫我……”

“把我的身子找回來……”

“找回來……”

女聲低沉，充滿着怨恨，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你倒是告訴我具體方位啊。”陳辭兮不以為然道，“模模糊糊的，誰能給你找着啊？”

陳辭兮話音剛落，女人忽然轉身，陳辭兮向後退了一步。

面對着他的依舊是如瀑的黑發，如之前并無二般。

“三……”

女人說話似乎變得艱難了，她聲音開始嘶啞，黑發被不知哪來的風吹得微微浮動，可陳辭兮依舊看不出到底哪邊是她的正面。

“三……”

“什麼三？”陳辭兮皺眉，他看着女人的身影被窗外透過的陽光照射，變得模糊起來。

“陳先生？”

陳辭兮轉頭看着光線的來源，方瑕的房間。

方瑕站在門口，看着他，眼裡沒有溫度，“到時間了。”

陳辭兮嗯了一聲，轉身走向兩個小姑娘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輕輕推開了掩着的房門。

他進去前，聽見方瑕說，“陳先生，下次遲到，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你們好啊。”陳辭兮關上房間門，看到兩個小姑娘正坐在桌子前面，扭頭看着他，“咱們先做張卷子，讓我看看你們哪裡不會，可以嗎？”

他說着，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兩張試卷，一人一張分了下去。

“哥哥，這是考試嗎？”方晴問。

陳辭兮嗯了一聲，“對啊，所以咱們要快點做，我準時收卷。”

“那哥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去學校考試啊？”方晴一隻眼睛眨了眨，看着陳辭兮，方天也轉頭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收卷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們，好嗎？”陳辭兮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兩個小姑娘的頭發，“已經開始考試了哦。”

兩個小姑娘點點頭，坐正了身子，開始做手裡的卷子。

陳辭兮站在屋子裡，看了看周圍。

屋子裡有窗戶，半透明的薄紗狀的窗簾被拉了起來，隻留下了一小道縫隙，供陽光透進來。床是上下鋪，床旁邊有一個大約三米高的書架，上面擺着各種書，擺得整整齊齊，書架對面是學習桌，兩個小姑娘一人一個凳子坐着，正埋頭寫着。

其他，再無裝飾品，整個房間透着一種嚴謹又刻闆的氣息。

連一點兒小姑娘的影子的哦也看不出來。

陳辭兮在心裡啧了一聲，站在書架前，浏覽着上面的書。

“寶貝兒？”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嗯。”

“你這個遊戲怎麼這麼沉默啊？”陳辭兮覺得白珂有些不對。

“還不是因為你？”白珂聲音裡帶着點怨氣，“要不是你讓我冒充系統，我至于費心費力地去跟那個傻逼系統講道理嗎？”

那份把方瑕給唬住的合同，證明人正是白珂。

陳辭兮沒忍住，嘴角揚了起來，“講什麼道理？”

“跟它說，我是它指定的系統，就應該有系統的權利。”白珂說着說着忽然罵了一聲，“陳先生，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沒有。”陳先生嚴肅地回答。

“那你那個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上的嘴角是什麼東西？”

“幻覺。”陳辭兮收起了笑容，輕咳了兩聲，“說正事。”他腦子裡跟白珂說着話，回頭看了看兩個小姑娘，又轉身别對着她們。

“那倆人沒搞什麼幺蛾子吧？”那倆人指的是被關在屋子裡出不來了的王武和孫小。

“沒。”

“他倆在幹什麼？”

“培養感情。”

陳辭兮:“？”

白珂笑了一下，“吐槽你。”

陳辭兮:“……”您管吐槽我叫培養感情啊？

“那傻大個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陳辭兮覺得王武就是缺根弦，還是那種很重要的弦。

“那倒不是。”白珂說，“他就是缺心眼兒。”

陳辭兮笑了幾下，一面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一面問白珂，“剛剛門口那個，她說的是三嗎？”

“不清楚。”

“我覺得她還會再出現，”陳辭兮手裡拿着幾張被折起來的泛黃的紙，“但是好像隻有上課的時候才能出來。”

他剛剛扭過門，完全打不開，裡面的人應該是聽不到動靜的，要不然以那個傻大個的英雄心理，不會沒有反應。

可如果每個人出來的時候她才會出現，那怎麼才能把她說的話完整地拼湊起來？

何況那個破系統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合作。

那兩個人王武還好說，騙騙就行，孫小……

“我怕那倆人合夥防着我。”陳辭兮有些頭疼，想着想着他又感歎了一句，“那個姓王的，真他媽是個腦子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