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熒惑語氣淡淡,陸珺卓從他拉長的語調裡品出一絲惆怅與懷念。
是懷念陸恣芳嗎?
不把他坑死絕不罷休?
李熒惑洗完,換好了新買的衣服出來,頭發濕漉漉地還在滴水。
陸珺卓聽到聲音轉頭去看,不由得呼吸一滞。
她這麼正直的一個人,看到眸光似煙籠寒霧,身形薄而不單,膚色白而不病的李熒惑,也會忍不住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副美人出浴圖。
禍水啊……
鑒于李熒惑沒有對她做出實質性的傷害,陸珺卓不介意對殘障人士表達善意。她拉着李熒惑坐好,“我幫你吹頭發吧。”
李熒惑點頭,任由她擺弄。
李熒惑頭發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又黑又柔順,最重要的是,全程撸下來,一根毛都沒掉,堅韌的不可思議。
陸珺卓羨慕極了,對李熒惑說:“你要剪發嗎?我們這裡的男人大多數都是短發,就算留長發,也沒你的這麼長。”
說着陸珺卓心裡流下了眼淚。
她也想留很長很長的頭發,可是每當頭發長到一定長度就會分叉,再也不往長裡長了,從來沒有留起來過。
李熒惑點頭,“在下自然要入鄉随俗,隻是剪下來的頭發可否讓在下自己處理?”
陸珺卓說:“當然可以!”
這個長度,這個質量,如果賣掉的話應該能賣不少錢了。不過李熒惑應該不會想到賣頭發吧,那他留下頭發做什麼?下蠱嗎?
吹幹頭發,陸珺卓安排好地鋪,最後還是沒忍心讓客人睡在地上,忍痛把唯一一張床讓了出去,又把狗哈從床底拖出來,狗哈嗷嗷直叫。
陸珺卓安慰它:“沒事啊,哈哈,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狗哈依然掙紮。
陸珺卓崩潰地松開手,木然去洗手間拿拖把。
媽的!狗哈竟然吓尿了!
漫長的一天終于結束,陸珺卓鑽進冰冷的被窩,臨睡前更新了狀态:“花光所有的運氣,在今日遇到你。”
她歎了口氣。
以後她就沒有幸運,隻剩下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