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禾下意識問:“是葉明顔?”
岑遊神色自若:“應該是,之前我有段時間很忙,沒時間過去開會,她來過這裡幾次,給我送部門的資料。”
孟舒禾說不清什麼感覺,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孟舒禾就是有種不上不下的不舒服,很微小,但卻明顯感受到這種不高興的情緒。
隻是孟舒禾沒有立刻表現出來。
晚間的時候,岑遊的好友錢朔過來換班:“岑遊,你趕緊和人孟師妹去約會吧。”
打過招呼後,岑遊帶着孟舒禾下樓,他察覺到孟舒禾沉默不語,不由笑着問道:“怎麼了?誰惹我們書書不高興了?”
孟舒禾看着岑遊溫柔的面容,還是選擇将心裡話說出口。
“你以後能不能少和葉明顔來往啊?”孟舒禾輕聲道,“我見到你和她待在一起,就不太舒服。”
雖然她知道,她無權幹涉岑遊的社交自由,但她和葉明顔有過過節,而且孟舒禾能明顯感受到葉明顔對她的敵意,女生之間那種微妙直覺告訴她,葉明顔之所以對她有敵意,是因為岑遊。
所以看到葉明顔和岑遊關系很好,來往密切,還是覺得很膈應。
岑遊一頓:“為什麼要和她少來往?”
孟舒禾抿了抿唇,解釋:“因為我覺得她有點喜歡你。”
岑遊揉了揉孟舒禾的腦袋,開玩笑道:“書書,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還沒有這麼搶手,要是被明顔知道,說不定要說我是普信男。”
他的身上沒有那種自大的迷之自信,永遠都是謙和的。
“放心,我和她也完全隻是朋友關系,她是我帶的學妹,隻是平時關系比較好,我就盡量多照顧她一點,我和她就是關系好點的普通師兄妹關系。”
岑遊語調溫和,像是調侃,又像是提醒:“書書,想太多會很累的。”
孟舒禾聞言微怔,沒有再說話。
她真的是想太多了嗎?
孟舒禾望向他,她知道岑遊一向溫柔熱心,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她垂下眼睫,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那你要和她保持普通朋友的距離。”
岑遊笑着答應:“我會的。”
兩人看完電影,岑遊送孟舒禾回學校後,一個人回了畫室,卻發現錢朔還沒走。
錢朔聽到開門聲,擡眼看他:“你和你帶的那個葉明顔,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岑遊點了根煙,笑答:“就是普通學妹關系啊。”
錢朔翻白眼:“這種鬼話騙騙外人得了,别把自己騙了,都暧昧成這樣了,你這種中央空調不要出來禍害人了。”
岑遊聞言隻是笑:“我隻是偶爾幫她一點小忙而已,沒有任何暗示傾向。”
錢朔對他這種中央空調行徑已經習以為常,岑遊長得還不錯,能力出衆,為人努力,熱心溫柔,這幾個配置下來,确實能迷得小姑娘找不着北。
但岑遊這個人表面人模人樣,内裡卻爛得很透徹。
錢朔像是想起什麼,問:“對了,這段時間這麼拼命賺錢,是為了攢出國交換的費用?”
岑遊點開手機:“是啊,已經差不多夠了,最近正在辦簽證。”
錢朔:“那你下學期出國交換的事,有沒有和孟舒禾說?”
岑遊想了想:“到時候再說吧,我和她這段戀愛,說不定都談不到那個時候。”
錢朔很鄙夷:“岑遊,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孟舒禾遇到你,真的倒了八輩子大黴,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岑遊被罵了也沒生氣,他笑:“我真的挺喜歡書書的,至少現在很喜歡,她夠漂亮也夠單純,畢竟當初我可是一眼就看中她的。”
他想起孟舒禾看向他的目光。
甜蜜柔軟,澄淨,不帶一絲雜質。
他喜歡這種眼神。
岑遊吐出煙霧:“但讓我一直守着一個人,不用說一輩子,就是半年,對我來說都很難,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新鮮感總會過去的。”
“而且書書和我家世相差太大了,她家境優渥,我并不覺得我和她這段戀愛能長久。”岑遊摁滅煙,“你知道時珩吧。”
錢朔好奇:“時珩?我們學校整天被挂表白牆的那個時珩?”
岑遊點頭:“對,就是他,他是書書的竹馬,從幼兒園開始,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他們都在同一個學校,沒有分開過,如果不是我橫插一腳,她大概率會和時珩在一起,所以時珩很讨厭我。”
“雖然時珩讨厭我,但我真的很佩服他的專一,他的每一步人生規劃,都将書書包含在内。”
岑遊站起身:“但這些,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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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杜幽和孟舒禾從飯堂回寝室,就看到葉明顔正坐在位置上化妝,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葉明顔聽見響動,也隻是瞥了她們倆一眼,就繼續自己的動作,等收拾完畢,她拿起桌面上的香水,對自己噴了兩下,就拎起包包出門了。
見葉明顔離開,杜幽忍不住伸手揮散萦繞在室内濃郁的香水味:“她打扮得這麼精緻,是出去約會嗎?”
孟舒禾想起那通電話,答道:“好像今天晚上是外聯部最終面,她應該是去面試的。”
杜幽恍然大悟,随即搖搖頭:“我們和她的生活簡直就是天差地别,人家天天呼朋喚友,喝酒蹦迪,豐富多彩,我們倆天天三點兩線,寝室飯堂教室,比高中生還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