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本想哀歎為什麼同樣都是到喪屍世界,怎麼回到原來世界的命運如此不相同。
轉念一想,事實真的如同沈榆所說的嗎?
“看什麼?”沈榆聲音冷淡,實際上,隐藏在昏暗夜色内,他的面色極為不自在。
李然:“你有這麼好運?我怎麼就不相信了呢。”
可話說出來,李然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也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她現在真的不太想和沈榆有所交集。
李然揮了揮手,“再見,沈大少。”
她提起長裙裙角,想越過沈榆,沒走兩步,手臂就被沈榆抓住。
沈榆隻是随意地站在那,身上那股上位者凜然氣息卻不怎麼收斂,直逼過來。他看着不太高興,唇角繃緊。
半響,沈榆才開口:“去哪?”
“回房間。”李然蹙眉,她也不太高興,“還有事?”
沈榆漆黑的雙眸就這樣沉沉盯着她看,之前在喪屍世界時,沈榆這雙眼睛就挺唬人,曾有人吐槽沈榆的瞳孔看着比喪屍還要淩遲人的精神。
相處久了,李然倒不怎麼害怕沈榆。這個家夥,看着冷,下手狠,但隻要不觸碰他的底線就可。
李然認真地回想了下兩人之間的交集,很好,她确實在反複地踩到了沈榆的底線。有段日子,沈榆看到她想把她按到在地上揍來的。
沈榆桎梏着李然的手沒有放,反而加重幾分力道,“聯系方式。”
這場景,讓李然想起了上一次被他問要聯系方式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是死對頭,有過幾次的合作。
在一次從廢棄的醫院中,兩人基本快要被喪屍給吞了。
從住院的大樓,兩人一直輾轉到了門診那邊,順利地找到了藥房,裝了一堆藥品。
藥房門外全是喪屍在哐哐地撞着大門,在寂靜的藥房内,喪屍在外面吼吼嚎叫的聲音尤為讓人絕望。
李然和沈榆就這樣背靠着大門,兩人在劇烈地喘氣,比起李然,沈榆的面色尤差。
沈榆剛被喪屍給抓了一道口子,李然生怕沈榆給喪屍化了,拿着一次性無菌刀片要給沈榆劃開說放血。
沈榆本先拒絕,後來又不知為何答應了,就這樣讓李然給他的傷口上又劃裂開一些。
李然兩手擠壓着傷口,讓傷口滲出一些黑色血液,不知道是不是下手重了些,沈榆在悶哼。
藥房内空氣不怎麼流通,本來空氣就潮熱,沈榆的汗水從他的下颌角滴在了李然的脖子處。
擡頭一瞧,沈榆整臉都被汗水打濕,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
李然急了,汗水繼續往下滴,這不就感染傷口了嗎?
她剛想說讓沈榆擦擦汗,對方本穿着的背心已經被脫下了,剛剛綁在門把上防止喪屍闖進呢,就沒有多餘的布條。
在昏暗的房間内,宛如有道白光綻開,李然直接把衣服給脫了,劈頭就蓋在了沈榆臉上,給他粗魯地擦。
沈榆整個人身體僵住,身體還往後縮:“你,你……别……”
李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強制地按住沈榆,“别亂躲,别想歪,我還穿着一件運動内衣呢。”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李然擦得太粗魯,還是空氣着實悶熱,沈榆整張臉都紅得不成樣,最後他也沒什麼力氣抵抗,基本上整個人歪在了李然身上,像條上岸的魚在喘息着,溫熱的吐息如霧氣一樣灑在了李然皮膚上。
縫完針後,李然推了推沈榆,沈榆的嘴唇似乎不小心地擦過李然的脖子,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沈榆烏黑的雙眸一片水光,減退不少之前的尖銳,“聯系方式。”
“哈?”
沈榆再次重複:“把你的聯系方式留下。”
“為什麼?”
沈榆唇角輕揚,笑容有點惡劣,“萬一感染呢?你要……負責。”
李然微笑:“你現在就去死吧。”
還要闖出去呢,李然實在是不想跟沈榆廢話,她還是留了聯系方式給沈榆。
當聽着對方以着低沉具有磁性的聲線念着她的手機号碼時,李然心突然悸動了下。
過往的場景和現如今的重疊在一起,李然隻覺得太陽穴在突突跳着疼,這個男人,外表矜貴,性格卻如此地惡劣。
李然:“……我要說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