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奧汀王不想承認自己仍舊活在瑪麗女王的陰影下,怒上心頭,拒絕了布倫希爾。
布倫希爾不敢再觸怒君王,隻好遺憾告退。
一個人上路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她決定再等時機,另想他法。
另一邊,整個埃達大陸唯一正統的教廷裡,教皇西蒙正在禱告,女祭司艾蓮娜在一旁侍奉。
整個埃達隻有一個真神。
神沒有名字,或者說,凡人不配知曉神.的.名姓,所以人們隻能稱祂為真神、唯一神或者天。
西蒙教皇祈禱道:“願此世長安,願阿斯加德國永昌。”後面那句是西蒙的私心,因為西蒙加入教廷之前是阿斯加德人。
‘永昌是不可能永昌的。’
無由來的聲音響起,那是直接響徹在人腦海裡的聲音,輕如鴻羽,卻無法忽略,神聖動聽。
教皇和祭司皆是震驚。
雖然他們對于神明的信仰毋庸置疑,但他們祈禱了千萬次,從未聽到過回音。
西蒙教皇渾身發顫,連舌頭都發顫,說不出話來。
艾蓮娜祭司更是癱軟在地。
神明說了第二句話:“甚至于昌盛都還要靠她。”
西蒙教皇下意識問出來:“她是誰?”
“她——布倫希爾德·奧汀。”神說,“埃達嗜血的玫瑰。”
西蒙教皇反應了半天,才明白神說的是誰,他腦海裡浮現阿斯加德王女那清豔的容顔。布倫希爾沒有她那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不管是形貌還是神色,都是超乎尋常的成熟與沉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但論及“嗜血”,還真談不上。
但這是神說的,神全知全能,不會出錯。
教皇和祭司皆是滿頭冷汗。
教皇無法理解神話中聲音,甚至忽略了其中矛盾,問道:“是否要肅清她?”
神發出綿長的歎息聲,而後聲音變得響亮如洪鐘:“‘血腥的布倫’——她注定是整個埃達的皇。”
神的聲音消失了,教堂裡空蕩蕩的,分外沉寂。
教皇反應過來,高聲跪拜道:“吾主聖明,謹聽教誨……”
教皇的聲音在教堂裡響蕩,神卻再無回音,方才的一切仿佛幻覺。
祭司連滾帶爬的來到教皇的身邊,“冕下,神的意思是、是讓我等輔佐王女殿下嗎?”
教皇擦了擦汗。布倫希爾慣有的冷漠神色與從未出現過的嗜血癫狂之色,在他腦海裡反複切換,最終定格成她舉斧砸向奧汀王的畫面……
那畫面不過是幻覺,卻栩栩如生,連濺出來的鮮血都似乎黏在了他的虹膜上。
教皇顫顫巍巍地喃喃道:“阿斯加德竟要出那樣一位暴君嗎?‘埃達嗜血的玫瑰’,大抵,也隻有那樣的人能統一埃達吧……”
教皇連夜趕往阿斯加德,因對馬匹使用了術法,所以速度很快,天亮時分就抵達了王宮。
教廷雖然不掌管世俗,卻擁有淩駕于世俗之上的權力,所以王宮大門馬上為其敞開了。
還在酣睡中的奧汀王被近侍無禮地叫醒,他本欲發怒,聽了近侍的禀告之後,神色大變,立即穿上衣物,匆匆去往會客廳。
奧汀王見到衣着正式的西蒙教皇,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問道:“神明發怒了嗎?因為本王太過于熱衷于争戰嗎?”
奧汀王對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是有所擔憂的,有時候做夢也會夢見神對自己降下懲罰,因此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緊張地握着教皇的手,盯着教皇。
教皇尴尬地道:“請問,王女…殿下,近來可好?”
私生子女沒有繼承權,所以阿斯加德隻有一位王女。
奧汀王的表情僵住了,并且逐漸變得迷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