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飄渺不再拍門了。
聽到動靜過來的秦漱急了,“你瘋了?這亂世你要她去哪兒?”說着就要去開門,卻聽秋意濃冷冷道,“你想開門可以,出去之後記得把門帶上。”這意思是出去就别想進來了。
秦漱猶豫了,一方面林蘭蘭還在這兒呢,蘭蘭肯定會跟着夏絢,而且雖然他自己武功也不錯,但終歸是比不上修仙者,如果遇到厲害的腐屍,還得秋、夏兩人上。
夏絢也不是很贊同,皺了皺眉,不過他知道秋一定是有用意的,就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如果有的話,就直接跟大夥說了,免得徒增誤會。”
秋意濃也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太粗暴,太像個惡毒女配了,但又有點拉不下臉,同時也怕秦飄渺不肯走,或影響劇情——萬一那什麼鬼修庭萬就喜歡收落單的女娃為弟子呢?秋狠了狠心,“我就是覺得那丫頭沒用,還不如一個離甯。”
路過的離甯:我是什麼度量衡嗎?
門外,秦飄渺心灰意冷,“既然師父不要我了,那我就自生自滅去吧。”
“飄渺!”秦漱喊了一聲,卻沒有跟去。
他告訴自己,雖然秦飄渺兒時很可愛,跟他關系不錯,但畢竟他跟她父親關系一般,彼此坑害過,他沒必要為了這麼一份虛假的情誼而冒險。
秦飄渺走了,院落裡安靜得有些凄迷,秋意濃的做法終究是令人心寒。
“不許趕我走。”夏絢說。
秋瞥了他一眼,“我趕你做什麼?”
我也沒用。夏絢心說。
一群人就此散了。
林蘭蘭和秦漱沒修為,所以隻能呆在宅子裡,時不時打情罵俏,時不時吟風弄月,而夏絢則每天都要出去打聽關于鬼修的消息,也會傳音給之前的同伴,讓他們去問問關于馭屍術和鬼道的事情。可惜都進展不順,鬼修在名門正派眼裡就是邪道,因此各路鬼修皆隐世而居,很難有他們的切實消息,而同伴們則紛紛表示,長輩們聽到他們的問題後就開始發怒,根本不肯多說。
秋意濃呢?她修書一份,離開宅子,匿了身形,一路追蹤秦飄渺。
秦飄渺負氣,不但遠離了先前宅子,更是離開了皇城,來到了危機四伏的曠野。
秋心想,這丫頭是想借喪屍自殺嗎?
結果發現秦才修煉幾日,已經可以徒手殺喪屍,不愧是未來的鬼仙子,天賦秉異。
跟了秦飄渺好些天,秋意濃都有些乏了,正打算打道回府,忽而聽身後傳來一蒼老之音:“好有趣的畫面,一個小丫頭跟着另一個小丫頭,既不是保護也不是禍害,這是為何呢?”
秋意濃心裡一個握草,扭頭看去——就見漫天的黃屑,糟糕!肯定有毒!
秋意濃急退,捏決成屏障。
屏障外是個老頭,缺胳膊,缺眼,白發蒼蒼,醜若無鹽。修真者一般都長得好看,又老又醜的,通常都是早期天賦不足又沒有機遇,修成的晚了,而殘疾的更是少見,即便曾有殘缺,也可以通過特殊法子給恢複過來,不是遭受過詛咒,就是故意留着,想要借此銘記仇恨。
這老頭應該就是庭萬。
根據後來秦飄渺的性格來推測,這庭萬八成不少好東西,不然她徒弟也不會這麼黑化。
“手速不錯,不過嘛,火候差了一點。”庭萬呵呵笑,然後又晃了晃手中法杖,鈴铛作響,一下子就吸引了方圓百裡的喪屍,齊齊往這邊聚攏。
看的秋意濃瞳孔放大:是馭屍術!
那邊的秦飄渺終于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隻見昏暗的曠野上伫立着一老一少兩人,正在對峙。那老的,鶴發雞皮,她從未見過;那少的,一襲黑衣,雖不是熟悉的烈焰紅裝,卻讓她感到十分眼熟,她打量了一會兒,驚喜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