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撞上了護盾。
原本變小的錘子狠狠地砸向血承獸的身體,血承獸再次飛了出去。
白逸漸找準方向,把錘子扔了出去。
血承獸的腦袋肉眼可見地多了個坑,紫色的血流到地上。
“這異獸竟有智慧,它幾級?”
白逸漸想看看它幾級,但異獸的一到九級中的一到五級在他眼裡實在是難分。
“算了,專業事交給專業人。”
嘀,嘀,嘀——
白逸漸放在口袋裡的棱鏡自己飄出來,自動打開。
“你在哪?”
白逸漸把地址報過去。
沒幾分鐘,不渡風就到了。拉風的紅色車輛停在倉庫外,白逸漸掃了一眼,内心有點後悔叫來了不渡風。
一個老頭子,那麼拉風,是怕沒法引起别人的主意嗎?
“什麼事讓你那麼嚴肅?把我這個大忙人叫來?”
不渡風還沒到目的地就遠遠看了白逸漸,比較奇怪的是那個小孩居然沒有跟在他身邊,是因為遇到的是危險的事,所以禁止讓人跟來?
還沒走進倉庫,不渡風就看到地上躺着的血承獸。
“這血承獸怎麼回事?”不渡風走進,蹲下,觀察。
“我懷疑是天賜實驗。”
不渡風皺眉,“那個人獸結合?”
“是。”白逸漸用星辰力包住兩隻小的異獸,把他們放到不渡風面前,“不止,我懷疑還有異獸雜交。”
不渡風面露殺氣,但僅僅一瞬,他就恢複那副和藹的表情。
“這事你就别管了,我來處理,有消息會跟你講。你身邊的小孩呢?”
“不知道。”
不渡風搖搖頭,嫌棄地說:“不知道?真不稱職。”
“不死就行了,之前跟你講的通訊器?”
不渡風把通訊器抛給白逸漸。
“謝了。”
回到酒店,天已經有些暗了。
白逸漸打開房間,季從晚正坐在椅子上沉思,連白逸漸進來都沒反應。
白逸漸把通訊器扔給季從晚,季從晚像是回過神來,他擡頭,白逸漸第一時間看季從晚的眼睛。
是清醒的。
季從晚把通訊器扔進口袋裡,“你去抓異獸了。”
這是句陳述句。
“你怎麼這麼确定?”
“有難看的顔色,”季從晚拿起被系着的“星眼”,晃了晃,難為地補充:“你幾個小時前差點壞了我的事。”
白逸漸拿把椅子坐在季從晚對面,旁邊放着茶幾,他從底下拿出茶葉,泡起茶來了。
白逸漸眼睛看着茶,嘴角帶點笑。
而季從晚冷冷地看着白逸漸,面色不善,看起來很是不高興。
兩人隔了很遠的距離,椅背都靠着牆。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白逸漸先開口了。
“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你為什麼覺得我有事?因為我總是在睡覺?我的狀态呆滞?還是……”季從晚拉起一點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手鍊,“還是因為我手上的這條手鍊?”
“你知道,她告訴你了?”白逸漸嘴角有些揚起。
他明白他們倆個現在正在互相從對方那裡挖消息。
很明顯,季從晚有很多事不能說,但他現在主動挑起這些事,大概是有什麼打算。
他的消息無所謂,反正季從晚這種人,就算知道,也不會大肆宣揚。反過來,他對季從晚的秘密很好奇。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窺探别人的人,之前季從晚支支吾吾,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沒必要非得知道,畢竟他隻用保證季從晚活着。
但現在季從晚遞出這個機會,那他也沒理由放過。
他可是一身輕,沒什麼不能說的,季從晚就不一定了。
季從晚拉袖子遮住手鍊。
他表情淡淡的,說:“你猜?”
白逸漸笑笑不說話。
這表情,跟手鍊蠻搭的。
“我有我的事要做,你有你的事要做。如果我們之間起了沖突,我不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你。”
白逸漸因為季從晚這不可一世的話笑了,拖着語氣說:“放過我?星辰力絕緣體在這威脅我?你的‘星眼’還有多少能量?這麼嚣張。”
白逸漸手一揮,一根根箭攻向季從晚,季從晚摩挲“星眼”,箭瞬間消失。
季從晚朝周圍看了幾眼,他剛剛準備在附近設陣法,結果這間房子早就被包起來了。他看向白逸漸,給他身上又加了個判斷——膽大心細。
季從晚沒回他的話,“其他情況下,我們都是合作關系,你停供信息和吃住,我幫你解決問題。”
“您能幫我什麼?”白逸漸撐着臉頰慢悠悠地問。
相比之下,季從晚坐姿端正得很。
“你在追查那些異獸的來源,我可以幫你辨别氣息,所有跟那些異獸有些接觸的,我都可以看出來,比如你,比如跟段燭走在一起的那一堆人。”他停頓一下,補充:“誰接觸時間更長我也可以看出來。”
白逸漸笑意更深,他借着喝茶掩住自己的笑,“我為什麼不順着段燭這條線去追下去呢?到了他們的大本營,我還需要你來分辨嗎?至于平時,你以為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就可以遇到?”
季從晚的嘴角向下彎,看起來更加不高興了,“強詞奪理。”
白逸漸有給自己倒杯茶,笑笑沒說話。
他承認,季從晚确實有些用處。隻要季從晚指人,他就可以更快地順藤摸瓜找人,還可以把那些悄悄在背後支持這種實驗的人抓出來。
但是,沒有季從晚,他的追查也可以繼續,隻是時間長了點。
當初把季從晚帶出來,也不過是看他不吵,也不亂來,在加上好奇他是不是裝的,他有什麼能力而已。
他是被要求保護季從晚,但這不會是他的桎梏。不死不殘而已,季從晚要是亂來,他就把他扔給不渡風,一輩子都呆在那座山附近。要是不服,治療方面的星辰師他認識不少,他也可以先把季從晚打殘,讓他明白痛苦,再把他扔給不渡風。
說到底,白逸漸被要求保護季從晚是強制的,當初那個人情是強制的,現在的保護自然也是。
不過欠了人情就是欠了,他也不至于真的這樣。隻要季從晚不亂來,不是麻煩精,不給他惹麻煩,不會讓他為了保護他而把其他事情搞得一團糟,他就不會這樣做。
兩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白逸漸悠閑地喝茶,季從晚盯着地面思考。
他在這等着白逸漸,是為了借用白逸漸的能力。
竟然白逸漸是被她們選中的人,那能力絕對不弱。
他需要收集異獸身上的獸核,要白逸漸的情報網,要借用白逸漸來适應這個許久未回的世界,也要借用白逸漸回去《小遊戲》。
總體來說,現在是他求他。
一開始他說話還是太沖了,白逸漸一看就不是那種會被保護他的要求捆住的人,他威脅白逸漸,可能讨不了好,他需要體現自己的價值。
笑眯眯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