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開始用全力奔跑時,季從晚也很快跟上節奏,但他臉慢慢的紅了。
季從晚低頭看了眼“星眼”在的位置。
身體跟不上,他想。
看了眼其他人,他有些迷茫。
在他的記憶裡,星辰師跑那麼快正常嗎?還沒用星辰力。
他有些想用“星眼”,但想到自己才從《小遊戲》出來沒幾天,還是放棄了。
身體還是自己的,就當突破極限了。
“季從晚,厲害哦!”成不醬看到跟在白逸漸旁邊的季從晚,雖然臉看起來紅紅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但這個速度,還能輕松跟上,這小弟弟真的不像是星辰力絕緣體。
普通人即使不是星辰師,在這個充滿星辰力的時代,他們浸潤在星辰力裡,身體素質比那些以前生活在沒有星辰力的時代的人還好。
但星辰力絕緣體,尤其是季從晚這種,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還要弱,但他現在卻做到現在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是經過什麼特殊的訓練或者藥草的浸泡嗎?或者是什麼特殊的輔助裝備?不過應該是沒法推廣開來。
成不醬好奇地看着季從晚,突然,季從晚回過頭看着成不醬,沒什麼表情,但有些冷,成不醬收回目光。
還很敏銳,蠻有意思的,哪裡冒出來的小孩,以前沒聽過啊。
不算長的路很快就爬完了,現在他們在距離長春草三百米外。
在這可以一眼看到有不少人都在附近蹲着,都在盯着長春草呢。
白逸漸拉了拉季從晚的袖子,四人相互看了眼,迅速地朝某個草叢跑去,季從晚沒看明白,但也跟着他們。
白逸漸和成不醬先後布下陣法。
“今年不知道誰洩露這有長春草,結果不少人都來了。”白逸漸小聲說。
“不就是一株長春草?難道他們知道這是極品,不對,我都不知道。”成不醬有些不明白。
白逸漸一掌打他頭上,“我看你是草看多了,對于星辰師來說那已經是很好的藥草了。”
“有一些高手,誰去拿?不過要帶着老頭,有些麻煩。”成不醬思考。
“為什麼不在遠處驚動長春草,大家一起陷入幻境?”
三人看向季從晚,成不醬問:“什麼意思?”
“在長春草還沒長成的時候驚擾到它,它就會釋放出一些氣味,這種氣味會讓紫夜花誤以為有敵人,而産生幻境,這個幻境時間有限,最多持續半個小時。”
“嗯…沒聽過,你怎麼知道?”老頭問。
“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季從晚沒有多說。
他朋友很損,以前為了讓他克服恐懼,專門用這種方法制造幻境,她們就試了幾次,就沒再試了。
“但紫夜花跟長春草不長在一起,紫夜花會跟長春草争搶養分,我們要搞一株紫夜花。”白逸漸蹲着,看向季從晚。
季從晚沉默了一會,從背包拿出紫夜花,裝在玻璃管裡,底下還有活性液。
“市價多少?”季從晚問。
“哎呀,這個問得好,剛摘,活的,品質上,七萬。”老頭說。
季從晚朝白逸漸擡擡下巴,“打折,賣你五萬六。”
“……”白逸漸寫下欠條。
就這樣,季從晚拿到了他回來的第一筆錢。
星辰師的錢真好賺。
“到時候我分你……你的玻璃管市價多少?”季從晚問老頭。
“你給我兩千就夠了,這東西我多着呢。”
季從晚點頭。
“我看過了,要多放幾株紫夜花,擴大範圍。”季從晚又從背包裡拿出三株紫夜花,“這是剩下的。”
很快,白逸漸就去找位置放好,由老頭來驚擾長春草。
老頭召喚出一個小喇叭,喇叭長了腿,慢慢變小變小,直到連一厘米都沒有。
小喇叭跑着靠近長春草,速度奇快,雖然看不清小喇叭,但季從晚可以看見那些輕輕動了動的草。
有星辰師也注意到了這種奇怪的景象,但短短的距離,小喇叭跑得很快,他們的遲疑導緻小喇叭已經在長春草旁邊大叫。
而季從晚早在老頭的提示下捂住耳朵。
一陣風刮來,季從晚感到眩暈。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這玩意兒大範圍攻擊,藥草億的主人醒不來怎麼辦?
他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他站在灰色的水泥地上面。
“星眼”閃爍着光芒,這一次,他保留了自己的記憶。
“在這裡居然真的有用。”季從晚拿起“星眼”。
可惜繩子不夠長,他也不想拿下來,他也就不能近看了。
這個效果是他在《小遊戲》的一個世界獲得的。
他非常清楚的記得這個世界,這是他在《小遊戲》那麼多副本中難得交到的朋友,一位勇敢,堅強,撞上南牆也絕不回頭的人。
偶爾午夜的時候,季從晚會醒來回想起他,可惜他最後死無全屍。
季從晚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段成在他懷裡,抓着他的手,跟他說:“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我弟弟不屬于這裡,他必須去《小遊戲》。我希望他能活下去,如果可以,你可以幫我看看我弟弟嗎?就替我看看。”
季從晚開啟道具進行占蔔,拒絕了他,并詢問他:“段成,痛嗎?要我幫你結束這痛苦嗎?”
不用季從晚動手,他已經垂下手了
季從晚以為他會因為季從晚的拒絕而生氣,但副本結算時,季從晚還是拿到了來自域主的獎勵——清醒地迎接恐懼,原本這個效果本應該刻在靈魂裡的,但他拒絕了,并刻在“星眼”上,從副本裡出來後,他再沒碰到過他弟弟。
眯眼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陽,季從晚垂頭盯着自己的影子。
季從晚清晰地記得這裡,也清楚地記得這一天。
他被人帶出那個亮堂堂的屋子,久違地見到太陽。
明媚的陽光散在大地上,其實後來經過對比,季從晚知道那是大太陽,但就那時候而言,這樣的陽光很明媚。
空氣很溫暖,身體難得感到溫暖,偶爾還會吹來清風。季從晚擡起頭時,天很藍,空中隻有零零碎碎的雲朵,但很好看。
雖然拷着手铐腳鍊,但他的心情還是放松了不少。
即使後來不發生其他事,他也能清晰地記得那天。
他享受着太陽,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