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霧話音剛落，三道不可置信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7号屍體很想罵一句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是真不怕死嗎？

原本安靜呆在一旁充當觀衆的1号屍體也不可置信地歪了歪頭。

當事人餘霁臉上笑容斂了斂，眼神略帶複雜地望着苗霧以及那隻悠閑地搖晃着尾巴的小黑煤球。

他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學弟了。

他是想要挑戰遊戲規則麼……

以前不是沒出現過初生牛犢不怕虎故意挑戰院規遊戲規則的學生，但無一例外無人生還。

——他也與兩具屍體一樣，覺得苗霧肯定違規回答了錯誤的答案。

怎麼可能有人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會是他，簡直天方夜譚。

苗霧卻是一臉單純無害。

他是和餘霁一起長大的，小的時候餘霁就是他們中的孩子王，在他們重疊的童年時光裡餘霁确實是他最崇拜的那個人。

後來因為夢境他度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修養時光，那段時間對于他來說是等同于空白的。

再後來他重新回歸了正常生活，重新步入校園——餘霁曾就讀的高中，校園裡霁神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次聽到有人談論霁神他都會偷偷聽一耳朵，心底沾沾自喜——這是我發小。

餘霁再一次成了他十分崇拜的人。

這個“是”回答得他沒有任何猶豫。

又過了幾秒鐘，7号屍體沒有等來預料中的違規懲罰，轉而十分震驚地望向苗霧：“你來真的啊？？？”

“都說了，我是霁神鐵粉。”苗霧聳聳肩，語氣輕松，卻完全不敢看往餘霁的方向。

他知道這個答案回答完之後肯定會引起餘霁的懷疑，但是為了不違反規則他隻能實話實說。

餘霁懷疑的話……就自己去查吧，查到點什麼再來找他對峙。

現在他們倆看起來都不太對勁。

現在交心還太早。

當事人餘霁再次陷入沉思。

已經很久沒人讓他這麼好奇了。

小學弟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是他。

從“小”……到“大”。

沒記錯的話，他應當隻比這一屆的新生大四歲而已，這學弟小的時候他也還是個小屁孩呢，還沒有出名，也還沒有人喊他霁神。

難道說他小的時候認識自己？

所以才在自己問他名字的時候那麼緊張？

可自己為什麼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倒是認識一家姓苗的，與餘家是世交了，有個叫苗傲的與他同歲，從小一起長大，他确定他們家沒有一個叫做苗霧的孩子。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啊？這不考個第一對不起你這霁神鐵粉的稱号吧？”7号屍體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苗霧扯出一個尬笑，含糊道：“确實是第一。”

隻不過是他.媽的倒數第一。

7号屍體用烤得焦黑的手指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牛逼。”

“結束了，該走了。”苗霧心虛地移開視線，沒再理會7号屍體，而是偷偷往餘霁身邊試探性地挪了挪。

餘霁則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什麼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