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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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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住風在年近十八的歲數裡就摸到了五品官的門檻,換了一身淺绯色的官袍,如今吏部裡她的文書就是金光閃閃的“前途無量”四個字。

不過比這個更讓人吃驚的還是楊銜,一個掌着神武軍的大理寺卿是什麼來頭,眼下沒幾個琢磨的透。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難猜出,神武軍是陛下帶到京都來的,是當年安西六鎮中和陛下一起打過匈奴的,随後舉家随陛下入京都。隻是後來陛下傷病複發,總是養在宮裡,太子攝政卻不掌兵權。

這麼多年,神武軍太過低調,不曾想最後是和楊相牽扯上了。楊氏本來就是安西出身,看來郭相倒了,楊相便被提拔了起來。

“不,我總覺得其中有不對的地方。”

郗住風攏着手靠在炭盆旁,沈别之撥着炭火低聲給她解釋着朝局。郗住風升任大理寺正後,便入住了大理寺前大理寺正常辦公的漏雪堂。

漏雪堂格外雅緻,就是在北風口上,常常聽到呼呼的風聲,風一大吹開了窗,大雪紛飛便是疏落殘雪入此屋。

因而得名漏雪堂。

“郭相不虧能壓群臣多年,審時度勢,半月前遞了辭呈,這幾日郭氏舉家就要遷回太原了。”

柳應溪躺在一旁,說:“也不算舉家,郭家三爺的兒子,郭相的孫子郭橫愈還在,那小子可是他們家的讀書種子,郭氏起複沒準就靠他了。”

“我們與郭氏并不算深仇大恨,政見不同,換了立場沒準便是殊途同歸。郭相何等老練,他的孫子也是聰明人。”郗住風并不在意這個。

“楊相與陛下當真着嫌隙嗎?”

“大人,”沈别之低聲喚道,“這種話怎麼能說呢?君臣君臣,自顧佳話多,何來嫌隙?”

郗住風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不是郭相倒了楊相才起來的。而是郭相倒了楊相必須起來,否則朝中就隻剩下一個張相了。”

“這有何區别?”柳應溪問道。

郗住風看着桌面的文書,說:“區别很大,這在于楊相身後是誰。是她,還是他。”

陛下還是太子。

“不過楊大人是安西六鎮出身,确實是最适合掌神武軍的。”沈别之若有所思。

柳應溪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她猛地坐起身,神情凝重:“大人,沈四,我記得世家裡很久之前隐約有一個說法,坐觀觀音莫擡頭,觀音手中掌兵刃。這個觀音……”

三人面色齊齊一變,皇女幼時的乳名就是觀音奴。難道,皇女一直掌握着兵權?

柳應溪脫口而出:“楊相難道是……”

“柳三!住口!”沈别之匆匆打斷,壓低了聲音,“慎言,這可是……奪嫡。”

“眼下還無關緊要,不必想了。”郗住風手攏在炭火上,目光明滅,随後慢慢撐着桌子站了起來,轉向二人:“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沈别之和柳應溪皆站了起身,躬身一禮:“是,寺正大人。”

郗住風一時忍俊不禁,看向了柳應溪,柳應溪有些羞澀,好半天才呐呐道:“大人為何這樣看我?難道是大人計較我那日和你勾肩搭背?”

“不,”郗住風含笑道,“我隻是好奇持盈為何選我?”

柳應溪看向沈别之,問道:“沈大人又是為何?”

沈别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柳應溪,良久,說道:“我與郗大人早就相識。”

“那我還與郗大人一見如故呢?”柳應溪笑了。

郗住風緩緩笑了起來,溫聲說:“如此,此後我與二位風雨同舟。”

“大理寺上下本就風雨同舟。”沈别之淡淡道,“隻是很久沒人說過了。”

秦懷為求名利而使大理寺風雨飄搖臭名遠揚,楊銜在大理寺卻兼任了神武軍,明眼人都看出來她的選擇不是大理寺。

他們二人你死我活的權力鬥争中,大理寺上下深陷血雨腥風。最終,活下來的大理寺官員也是被權力争奪所抛棄的。

誠然楊銜處理了大理寺中的害群之馬,可無法改變,她的本意是為了把大理寺變成她手中趁手的刀。

可大理寺不該是一把刀,大理寺代表的是上邺的律法,是昭昭公理。大理寺的官員被抛棄了,成了權力角鬥場上的犧牲品。

楊銜用了郗住風,卻給了郗住風一個機會。

最終郗住風抓住了這個機會,如果沒有人真正屬于大理寺,那麼就她來吧。讓她把大理寺的牌匾重新擦亮,讓她把所有人再凝聚到一起。

郗住風身後無所依憑,那麼大理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永遠不會抛棄大理寺。

她會帶着大理寺再次出現在人前,以玄德門之跪、誦天下學子之冤,再振雷霆。

郗住風非世家出身,卻是靠着所謂世家“蒙蔭”為官,因而大理寺的世家子弟并不抵觸她。但她始終還是“寒門”,因此她可以平衡二者的關系。

她是何大人提拔入大理寺的,何大人是上一個大理寺選擇的大理寺卿。秦懷一案交代了何大人身死之謎,郗住風為何大人報了仇。所有受過何大人恩惠的人都會記着她。

大理寺沒有不選擇她的理由,沒有不忠于她的理由。是她在危急時刻賭上了性命。

這一局,赢家通吃。

郗住風看着他們二人的背影,眼神深邃,滿飲杯中茶,以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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