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行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宋蕪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兩位的饋贈。反正你們有錢,不拿白不拿。
“太子皇兄,方才進府的時候,似是沒見你交給門房什麼東西啊?”秦逾語調懶懶地問秦墨。
秦墨沒有回他的話,不慌不忙地把剛剛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食盒拿了起來。走到宋蕪床邊,放在了一側的矮幾之上。又挪了張凳子坐了過去。
“二公子,那日宮宴之時,見你對那酪櫻桃似是十分喜愛。正巧,府中植了兩株,正是成熟時節,摘了些。又取了點冰窖之中的蔗漿和鮮酪,可以配着食用。”秦墨一邊說,一邊從食盒裡取出了一隻盛着櫻桃的琉璃碗。
宋蕪一看,立馬眼神都亮了:“啊呀小秦,我真是愛死你了,我正愁這兩天他們什麼都不讓我吃呢。”
秦墨一聽她的前半句,端着琉璃碗的手微微一顫,擡眸看了宋蕪一眼。
見她眸子發亮,眼中清明,正微撐着上半身笑得開懷望着自己。随即低頭微微自嘲一笑。手上動作沒停,笑着開口說道:“那是自然,二公子這幾日飲食必要清淡,不然不利于傷口愈合。所以我才想着帶這酪櫻桃來,而不是帶衛老闆家的燒雞給你啊。”
“哎喲小秦你快别說了,你一說估計這碗酪櫻桃就滿足不了我了。”宋蕪說着接過他遞過來的碗,擱在枕頭上吃了起來。
“唔,好吃,小秦你别說,你們這個吃法真的是有創意。酸酸甜甜的相當開胃。”宋蕪一邊捏着櫻桃梗子往嘴裡送,邊吃邊說着。
連嚼了幾顆,手上攢了好幾根櫻桃梗子,嘴裡囤了好幾顆櫻桃核。正欲撐起身子轉頭叫無憂給她拿個什麼東西來放一下,隻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到了她的颌下,掌心向上對着她。
宋蕪一愣,側臉一瞧,正好對上了秦墨帶着溫和笑意的眸子。秦墨擡着的那隻手又微微往前伸了伸。
宋蕪愣愣地把櫻桃核吐了出來,心說小秦你這個服務也太周到了吧,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一旁的無憂見了,趕緊拿了個小渣鬥上前:“太、太子殿下,我來吧。”
“無礙。”秦墨說着,接過渣鬥将那幾顆果核置于其中,“二公子接着吃吧。”
“……哦。”宋蕪覺得小秦你真是不用這樣,我挨打真不關你的事啊。
“二公子若是喜歡,這幾日我再給你帶些來。隻是這櫻桃還是現摘的才新鮮,隻好每天來府上叨擾了。”秦墨邊看着她吃邊和她閑聊。
“那多麻煩你啊。”宋蕪想了想,腦袋已經被兩顆結滿果子的櫻桃樹塞滿了,“嘿嘿,不如我過兩日好了,去你家農家樂啊。”
秦墨沒明白農家樂是什麼意思,但去你家他明白了,随即應道:“好,那就如此說定了。”
一旁的秦逾見了微眯着眼睛斜勾了一下嘴角。心說我這位平日裡與世無争的太子皇兄,現如今還真是放得下身段啊。獻起殷勤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繼續坐着喝茶吃點心的秦安則覺得,這會兒屋子裡,有一股詭異的氣氛在蔓延。
宋蕪也沒再多想,隻以為這人就是天生的老好人,又接着奮戰她的酪櫻桃去了。
秦墨看她吃得歡快,似是想起什麼,又打開了食盒下層:“對了,怕你這幾日不能出門,在家煩悶,給你帶了點消遣的玩意兒。”
“嗯?”又塞了兩顆櫻桃進嘴裡的宋蕪轉頭一看,就見秦墨手上拿着兩冊畫本和一份《武甯小報》。
“小秦!等我好了一定請你吃飯!上衛老闆家的酒樓去吃!我不是說說而已哦,到時候你來我家叫我!”宋蕪覺得這位朋友她是交定了,真的太夠意思了。人又和氣,三觀又正,還這麼會投我所好!
秦逾:“……”所以你之前說下次要請我喝花酒就是說說而已咯?
宋蕪接過秦墨手上的東西放到了床裡側的枕頭邊,看見那份最上面的《武甯小報》,随口問道:“哦對了,你們幾個知不知道這個《武甯小報》的老闆是誰啊?”宋蕪想着這幾位好歹是皇子,這京城裡有點名堂的人,應該會知道吧。
秦墨:衛循,這不怪我了啊,你自求多福吧。請參考下蘇公子的下場,或許你可以先綁塊铠甲在胸前。
“二公子不知道嗎?”秦安接上了話頭,又看了眼坐他對面的這位《武甯小報》長期男主角,他家三皇兄。
秦逾一聽這《武甯小報》,也是滿頭黑線。天晉民風開放,他的這點花邊新聞總是被拿來反複倒賣,他已經從最初的煩心氣悶到現在的内心毫無波瀾了。
“不知道啊,九殿下知道?”宋蕪一聽又來了精神,終于要知道這家夥是誰了!
“啊,他就是衛尚書的嫡孫衛循。”秦安回道。
“什麼?!”宋蕪喊道,要不是秦墨伸手壓了一下她的肩膀,這位差點就準備掀開被子從床下蹦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