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蕪内心一時感慨,沒想到家裡還有如此豪宅。
宋父見她這樣,開口解釋道:“這是先帝賜下的莊園田地。”又招手示意她跟上前,“蕪兒随我來。”
宋蕪依言,跟着宋父一道往田邊走去。
“嗳,那不是大将軍嗎?”農田裡有人喊道。
“是啊!”衆人直起身子往他們的方向張望,遠遠瞧見宋父,紛紛丢下了手上的活計往這兒跑來。
“大将軍您來啦!”一位看着年歲和宋父差不多大的男人跑上前說道。
“是啊老張,來莊裡看看。”宋父笑着和他打招呼。
老張側頭一看,見一少年立于将軍身側,眉目與他有六七分神似,遂笑着問道:“這位是二公子吧?”
宋蕪見來人提起自己,客氣回禮:“張伯好。”
“嗳不敢不敢,二公子也叫我老張就成。”老張連忙擺手。
這邊三人正聊着,身後又圍過來一群人,紛紛打着招呼。
“二公子身子痊愈了?”人群裡有人語帶喜意問道。
“是啊,所以帶她來莊子上讓大家認認。”宋父就像跟一幫老朋友閑聊一般,站在田間地頭和他們說着話。
“蕪兒,這些可都算得上你叔伯輩的人了,都是跟着為父當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過來打個招呼。”宋父轉頭對着宋蕪說道。
宋蕪聽了,趕緊上前拱手作揖行禮。又是惹得衆人連說不敢當。
剛剛離得遠宋蕪沒注意,這會兒待人群都上前了,宋蕪才發現,這些人裡,除了年輕人和婦女,好些都身有殘疾。頓時心下湧起一股酸澀,這些應該都是戰場上帶下來的傷吧。
當初自己在福利院時,好些孩子都是因為生下便有疾病或殘障才被家人抛棄。自己雖然生父母不詳,好歹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因此看着這些人熱情友善的笑臉,心裡更是起了幾分親近之情。
宋父見宋蕪見了這些他昔日的老戰友老部下,臉上非但沒有半分輕視,倒是看着比對着那幾位皇子還多了兩分敬意,心下甚是滿意。
一群人在田間聊了一會兒,宋父又帶着她進莊子轉了一圈。
就見莊園裡不僅有人紡衣織布,攆磨炒茶,還養了不少雞鴨家禽,更有幾隻大白鵝。這大鵝估計是第一回見到宋蕪,看見她就猶如被戰鬥民族附身一般,直挺挺地朝着她沖來,準備群起而攻之。
宋蕪哪見過這場面,一邊喊着“哎哎哎你們幹嘛呢?欺負新來的啊”,一邊撒丫子往邊上跑。惹得園内衆人手上的活也不幹了,紛紛看着她捧腹大笑。
宋父見這場景,也是忍俊不禁,笑着朝宋蕪喊道:“蕪兒跑快些,被追上你今天可就慘啦。”
宋蕪滿臉問号,說好的親爹呢???
“各位大哥!求放過!”宋蕪覺得自己快哭了,真是從小到大還沒這麼慫過。嗚嗚嗚,媽媽救我!
這幾隻大鵝不依不饒地“嘎嘎”叫着一路搖擺而來,宋蕪見着前頭一顆小樹,趕緊噌噌兩下竄了上去。
“你過來啊!”爬上了樹杈的宋蕪頓時又嚣張上了,勾着食指對着領頭的那位挑釁道。
鵝小弟:嘎嘎!大哥他不下來怎麼辦?
鵝大哥:嘎嘎!不要慫就是幹!等他丫的!
宋蕪這會兒坐樹上穩了穩心神才發現,爬上來的這棵還是棵櫻桃樹呢。随即樂得伸手去夠。嘗了兩顆又覺得有些酸,沒有澆了蔗漿的好吃。于是又開始惦記着過兩日去小秦家裡現摘現吃農家樂的事情來了。
一個人一群鵝就這麼一個樹上,一群樹下地對峙着。宋蕪閑着無聊,拿着吃完的櫻桃核瞄準了帶頭的,輕輕朝着它腦袋瓜子砸去。
被無情砸中的鵝大哥:……媽蛋!老子第一次遇到對手!
一旁的鵝小弟:嘎嘎!大哥你沒事吧!我飛上去扇他丫的!
大哥一翅膀扇過去:嘎嘎!飛飛飛!飛你個頭!叫你平時少吃點!你丫撲騰地起來嗎你?!
宋蕪看着樹下起了内讧的鵝民群衆扶着樹枝一通傻樂。
待到午時,宋父終于叫了養鵝人來把這群看家護院的趕了回去,叫宋蕪下樹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