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宋蕪在馬場的練習一直持續到午時,覺得實在是餓了才停了下來。在馬場簡單吃完了午膳,才覺得困頓起來。
宋琛見她哈欠連天,又想到她大概是昨日便未睡好,于是就先帶她回去了。
宋蕪睡了一路,回了蕪院又覺得上午那一通亂跑的疲憊感還未抵消,于是關了房門睡起了午覺,直到日頭偏西了才伸着懶腰出了房門。
這一睡不要緊,用了晚膳過後的宋蕪躺在床上瞪着紗帳直到子時都未能入眠。
翌日清晨宋琛不見妹子來院裡找他,便來了蕪院一看究竟。
“阿蕪還未起身?”宋琛問着院裡的丫頭。
“是啊小将軍。少爺昨日午後睡了許久,夜裡奴婢聽他房裡很晚還有動靜,許是很晚才睡着。”丫頭回道。
宋琛了然,笑着搖頭:“不用喚醒她,讓她睡吧。待她醒了叫小廚房給她弄些吃食。”
丫頭應了,宋琛便離了蕪院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一覺又是睡到日上三竿,宋蕪醒了出房門一看,自覺相當不好意思,便叫無憂往後一定要早些喚醒她。
“哦對了少爺,三殿下叫人來傳話,叫你午後有時間,去蘭香樓。”無憂一邊給她安排膳食一邊說道。
宋蕪挑眉,心說這秦逾還真是積極,上趕着請人逛窯子呢。
“無憂待會兒和我一起去嗎?”宋蕪夾起兩片削得薄薄的蒸肉片,在豆醬裡兩面蘸了蘸,就着剛出爐的金黃面餅,卷吧卷吧邊往嘴裡塞邊問道。
“少爺我今日就不去了吧,我、我不太舒服。”無憂吱唔道。
“啊?無憂你哪裡不舒服?我給你叫府醫來看看啊。”宋蕪趕緊咽下嘴裡的面餅問道,哽地脖子都伸了伸。
“不用不用,不是病。”無憂連忙擺手說着。
“嗯?”宋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是病那你哪兒不舒服,跟我說說我給你看看。”
“啊呀少爺,你……人家是月事來了。”無憂越說越小聲,心說她家小姐怎麼回事,大家都是女兒家家的,居然還這麼問。
宋蕪一怔楞,随即了然。心裡直感歎自己是個白癡。自己來了這兒也快一月了,居然連這一茬都忘了,還真把自己當個男人了?
這麼一想又有點慌,呐呐地問道:“那我什麼時候來?”
“少爺你也快了呀。”無憂隻以為她是忘了,湊近了她耳邊低聲回道。說完了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宋蕪聽她說完,立馬做了個決定:趕緊趁這兩天好好玩玩!鬼知道這裡來大姨媽怎麼辦!姨媽巾是别指望了,還是在家躺屍幾天好了!
心滿意足地吃完了宋琛叫人給她備着的午膳,宋蕪便一人來了蘭香樓。
許是秦逾早就關照好了,門口的大胸小姐姐一見是宋蕪,忙上前熱情地打了招呼将人引了進去。
待進到雅間,見那秦逾已經倚在了榻上。見她進來,便稍稍擺正了一下身子,輕笑開口:“二公子來了。坐。”
宋蕪客氣地打了招呼,在他廣袖掃過的坐榻上坐了下去。跟這個每日裡穿得都像是要去參加什麼隆重典禮的男人比起來,自己一身素色袍衫顯得異常寒碜。
“前些日子二公子為了素香的事情挨了闆子,我一直想着哪日遇到了,要再好好謝謝二公子。沒料到那日過後就未再見過。”秦逾一邊說着,托着袖擺端起了矮桌上的一隻頗有異域風情的盤金絲酒壺,給宋蕪面前成套的酒杯裡滿了一杯,“二公子嘗嘗,番外進貢的葡萄佳釀。”
宋蕪看着金色酒杯中,透着石榴紅色的瓊漿,端起嗅了一口。既有漿果的迷人甜香,又有辛辣的酒香味。淺嘗了一口,覺得這葡萄酒比那日在小秦家喝的黃醅酒度數還要高一些的樣子。
“嗯,好酒,和那自家釀的濁酒比起來,口味和酒勁那都不可同日而語啊。”宋蕪拽着詞贊美道。
“二公子喜歡便多飲兩杯。”秦逾這回倒很是客氣,邊給她斟着酒邊說道。面上也沒有顯出絲毫看土包子的神情來。還讓随從給她重新叫了幾份下酒小菜。
宋蕪看着端菜進來的小姑娘年歲不大,之前也未見過。笑嘻嘻地盯着人家連說了好幾次謝謝小妹妹。惹得小姑娘紅着臉退了下去。
待宋蕪幾杯酒下肚,秦逾又開了口:“二公子,我有個問題很是好奇,不知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