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去世了，是被我父親殺的，他也自殺了。”顧郁盯着天花闆喃喃自語，“我以為把他關起來就好了，可是他聽得見。‘你懦弱而自私，我不怪你，那就繼續拖延啊，誰都行啊，為什麼偏偏選我的孩子’，他們這樣争吵，吵了一夜。”

謝霜燃又去親她，不讓她說話。

顧青失蹤了，顧源琛跑了，她的家沒有一個活人，這令顧郁感到窒息。她的反悔被熱烈地吻斷，不禁生出恐慌的情緒，謝霜燃根本就不愛她！

顧郁又感到無法理解，她沒虧待過謝霜燃吧，他居然又用胸肌襲擊她的面部，她不想再吃奶了，可是一條觸肢抓不住手腕就兩條，不行就三條，他有的是觸肢。

是的，謝霜燃發現了，顧郁是空手來的，沒帶投标書，競标顯然是吩咐秘書去做。她習慣隔着網絡給天涯海角的人下達命令，不會親自做事。

謝霜燃的想法依然淳樸，顧郁跑出來第一步就夠了，他不會放她回去了，就算她恨他，動手打他，他也見不得單純的顧郁被蒙蔽一輩子。

她懂個什麼呀？吃奶的年紀就被推出來承擔責任了，這公平嗎？

謝霜燃在她頭頂平靜地道：“有條件的愛不是愛，是魚餌。”

“不……唔唔……”顧郁反駁的話随着奶水咽進了肚子裡。

“我說話不好聽，你的判斷能力比起常人更有缺陷，因此雖然智商高，不妨礙過得潦倒。他們是披着人皮的鬼，不要回去，早就沒有人愛你了。”

謝霜燃努力地再想想，該怎麼掰正小反派的人生軌迹？不要讓她接觸主角，不要再目睹親人的背叛，還有什麼？

“你這個年紀應該好好讀書，做喜歡的研究，在陽光下坦然地活。等你畢業了，我們去一座有海的城市，嗯，開一家花店，顧郁可以做專業相關的工作，或者跟我一起，或者什麼也不做，我養你。你是可以什麼都不做的，知道嗎？”

“不行的呀，牠們不能離開我的呀。”顧郁含含混混地抗議，“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了，我就是來揍你的，揍完了，我要回家了。”

那她為什麼要跑出來呢？她是多沒有安全感才選擇找謝霜燃安慰呢？“我不算是你的家人嗎？你要抛棄我嗎？”

顧郁急得要命，用額頭撞他的胸肌，不痛不癢，如果真的不愛他，就該咬他，不咬就說明念着情，他恃寵而驕又怎麼樣？

她總是被外力打斷冷靜思考的時間，謝霜燃不介意把這段時間搶出來，她那麼聰明，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吧。

顧郁消瘦的臉頰被兩塊胸肌擠出了嬰兒肥，自己把自己折騰累了，就着姿勢睡眠，她連續掏空身體，要小小的休息一會，有了精神力氣再跟謝霜燃算賬。

“我愛你，我愛你。”謝霜燃抱着她說了兩遍，把她的那份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