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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張歲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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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張羨之想也知道霍夫人是吃不下東西的,便叫廚房送了點清淡的飯菜來。

霍夫人生氣,但對女兒的軟磨硬泡也是沒有辦法,對付着吃了兩口,就聽張羨之說:“娘,何必跟小孩子置氣?要是不喜歡,過陣子把她打發了就是。”

“什麼叫跟她置氣?”霍夫人放下勺子,腦海裡又想起李氏的模樣來,當初她随着張仁昌外放當地方官,一面要受張行簡的氣,一面肚子裡還懷着胎,本想日子雖然苦,但總有個頭,誰料張仁昌倒是活潑有力氣,官場上的事情還不夠忙活,還要跑到那種地方尋歡作樂。

霍夫人氣不過,跟張仁昌吵起來,又差人暗地裡發賣李氏,張仁昌發現後,竟徑直把李氏帶回府裡,說要納人家為妾,有個蘇小娘也就罷了,好歹是個本分人,這個李氏,矯揉造作,還要登堂入室,張仁昌氣急,說要休了霍夫人,她怒上心頭,就滑了胎。

幾番鬧下來,朝廷來了诏書,要張仁昌回京,還是加急,于是也就沒能顧得上李氏,回京後,霍夫人發現張仁昌賊心不死,信紙上濃情蜜意,還得知李氏懷了胎,便回娘家告狀,娘家人下場,張仁昌才熄了火。

“我就是看不慣,你看見沒,她長得和姓李的有六分像,又沒教養。”

張羨之抿了口茶水,又說:“那好,我明天把她打發了,叫她回去。”

“你别添亂,她能去哪兒啊?到時候死在外邊兒了,這份業還要算到我頭上。”

張羨之一笑,随後說:“千錯萬錯,都該是爹的錯,拎不清自己,也拎不清别人。”

霍夫人也這麼認為,張仁昌能夠做到禮部尚書,一是因為狗屎運,禮部剛好有空缺,他就補上了,二是因為有娘家人的扶持,剛開始是靠上一位正妻的娘家,後來是靠她的娘家,總之要是靠他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屎潭子裡打滾呢。

這樣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到處惹騷。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是了,别在外面喊。”

張羨之點頭,又往霍夫人碗裡夾了菜。

“我不吃了,晚一點還要進宮赴宴呢。”

————

張仁昌攜家眷從宮宴裡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又喝了些酒,滿臉通紅,腳步有些飄飄然,他帶着張行簡先去了書房,又叫來張棄。

張仁昌又問:“你識得多少字,可讀過書?”

“不多。”

實際上張棄讀過一天書,學過什麼印象已經不深刻了,但她記得當時許多小孩都欺負她,把她鎖進小黑屋裡,屋子裡黑燈瞎火的,還有耗子蝙蝠之類的同伴在,她撕心裂肺地哭,終于哭來了李氏。

第二天李氏當街指着老師的鼻子臭罵,說他袒護壞學生,害了好學生,是誤人子弟,是敗德辱行,是蛇鼠一窩,最後說,這個書,不讀也罷,我自己教!

至于讀過什麼書,其實也算多,經史都由李氏教導着讀過一些,可惜她瘋得太早,張棄隻能翻來覆去溫習之前學過的,再蒙頭學習新的,至于有沒有學對,那就不知道了。除此,又還讀過醫館的醫書,以及孔灼送的話本,但這些在張仁昌眼中恐怕算不得什麼,“沒讀過。”

張仁昌輕輕歎出一口氣,心想要給張棄請個老師,高門裡的就算是庶女,也不能目不識丁,可年節裡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于是便把目光投向張行簡:“你是大哥,有空時先帶她讀一讀吧。”

張行簡已經在大理寺裡謀職,平時是沒有時間的,好在是春節,有假,他點頭:“是。”

張行簡又說:“如今你回家了,再叫張棄也不合适,該取個新的了。”

張仁昌略微想了想:“新年伊始,就叫歲初吧。”

張歲初。

她在心裡默念着,一種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是想過改名字的,卻沒想過是張仁昌起,怪異,實在是怪異,但她不想與他起争執,也就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張清又來了,她知道張歲初不會穿她送的好衣裳,便挑了件中等的來,又幫她打扮一番,要帶她去見長輩,二人先去老人院子裡,張歲初的兩聲‘翁翁’和‘婆婆’喊得他們十分舒心,又額外送了許多東西。

接下來是去見霍夫人。

張歲初心裡不願意,她之前對霍夫人說話失禮,怕她會刁難,但不去倒像是有意與她結怨,更失禮了。

路上張清略微教了她一些禮儀,又囑咐張歲初不要頂撞長輩,說多錯多,聽着教訓就是了。

霍夫人倒是沒料到張歲初會過來,彼時她正在和張羨之賞花,心情剛剛平複了些,這下見到這兩個,火氣又大了起來,面上自然就沒有好臉色。

張清行了個禮,說:“母親,我帶妹妹來拜年。”

張歲初老老實實行了禮,說了詞兒,并不把頭擡高,霍夫人稍稍消了氣,同樣也給了個紅包,一旁張羨之牽過她的手:“快來看,新進的菊花。”

“原本也是要分到你們院裡的,現在剛好,過來自己挑。”張羨之熱絡的态度讓張歲初有一瞬的迷茫,她好像自然而然就有張歲初這個妹妹,然而結合事實,這種熱情就變成了刻意,讓張歲初默默抽出手來。

一旁的霍夫人開始打量張歲初,這才發現她瘦得可怕,身上穿的也是張清的舊衣,罩在她身上不能說不合身,簡直就像唱戲的,頭上簪的也是張清的花,同樣特别寒酸。

她微微皺了眉頭,卻又很快舒展開,撇開頭去不再看張歲初。

張歲初前腳踏進屋,後腳又有人過來了,是紀新,張行簡的人,長得白白淨淨,也是笑容滿面的:“可算回來了,大郎讓小娘子過去讀書呢。”

張行簡在書房裡,已經準備了另一套小一點的桌椅紙墨,他正在架子上找書,聽見動靜後回頭:“來啦?去見過母親了?”

“是。”

“好,你先把這些抄一遍,後面我再給你講解。”張行簡将書遞給張歲初,又指了些段落,不多,但張歲初抄得小心翼翼,也就抄許久。

張行簡則先忙活自己的事情,偶爾擡頭看一眼,就在他看了許多眼後,張歲初終于抄好了。

出乎意料的,她的字不差,還有點行書的意思:“你練過寫字?”

張歲初确實學過,李氏從下決心要自己教導女兒開始,就往家裡運了不少書,裡頭還有各種字帖,然而她搖搖頭,并不說實話:“之前幫掌櫃的抄單子,抄多了,也就這樣了。”

張行簡并不打算教太多,她是女子,等老師來了,就該學《女誡》,至于其他,可學,可不學,學得多了,方便教導兒子,學得少了,再請老師教兒子,也是一樣的。

張歲初當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雖然心裡不悅,但也沒說,隻是課後向他借了書回來,有不懂的再問,也是一樣的。

望着張歲初的背影,紀新說:“小娘子還挺聰明的,要是多加教導,當個女詩人也未嘗不可。”

詩人?要是她興趣不在此,非要按着她的腦袋學,再聰明的人作出來的詩恐怕也不好看。

也是,學個專長也未嘗不可,誰說非要相夫教子了?張行簡想着,倘若張歲初确實是塊璞玉,把她養熟,或許可以一用,也不用思考要花什麼代價綁住她,像她這種人,給塊骨頭就會死心塌地了。

張歲初并不知道張行簡的想法,這堂課上得也短,張行簡的時間不多,他忙着陪張仁昌見客,又要去别家喝酒,比平日裡還要忙。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忙,霍夫人要接待女眷、燒香禮佛,又要操持人情往來,不比張仁昌得閑,張羨之也都陪着,張清偶爾幫些忙,張淵則忙着出去鬼混。

張歲初帶着功課和書回到院落裡,小丫鬟端上來茶水。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張歲初問。

“他們叫我阿稚。”

張歲初點頭,她要出去一趟:“好,我要出去一趟,要是有人來找,就說我不太舒服睡下了。”

阿稚一面想跟出去,一面又得了命令,隻好說:“晚些時間要吃家宴的,小娘子不要去太晚。”

————

孔灼這個年過得不怎麼太平,雖然他事情辦得不錯,但他的光彩又被大哥搶了去,人家生了個大胖兒子,阖家上下開心得不得了,沒空搭理孔灼做成的第一趟小生意。

他雖然郁悶,可也沒閑下來,開始籌備給賀大郎的貨物,大多是麥子以及幹糧,也有一些冬衣被褥,現在他的心不在家了,想着賀家莊的難事,連飯也沒有胃口吃,又聽外面鑼鼓喧天,心裡更加煩躁,于是提筆給張行簡寫了帖子,他想着順道去看看甄鳴,可以的話,把他也帶上,要是能培養出來一個心腹,日子就能過得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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