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面上淡定,内裡已經瘋了兩個來回,是得買本黃曆了!
吃完她就跑了,很想去拜訪老劉,可身後跟着一條大尾巴,不好将禍害往别人身上帶的。張棄試圖擺脫他們,可這些人早就踩好了點,除非她現在策馬往城外跑,否則是逃不脫的。
聞真回到府裡,立刻找到張清了:“我好像,看到三娘了。”
張清正在繡一副荷花,她擡頭:“她怎麼樣了?”
“我不确定,那人着男裝,有七成像,看起來好像過得不錯。”
“男裝?”張清又回想了張歲初的模樣:“你許是看錯了。”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是不好亂說的,是她也好不是也罷,如今她也不是‘三娘’了,張清說:“這話你同我說就好,不要傳出去。”
聞真點頭,她從小跟随張清,深谙張清的生存之道,就是少說多做。
張清嘴上如此,心裡卻詭異地生出一股好奇,她很想親眼見一見張棄,在張棄之前,她從未想過尚書府外的生活,然而之後,張清開始好奇,那樣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女娘是如何謀生的,每天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這樣想着,她轉頭望了望高高的院牆,忽然厭倦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和一眼望得到頭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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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棄環抱雙手,平靜地望向眼前被反綁雙手的男人。
“你是誰,無緣無故綁我做什麼?!”男人說。
張棄掏掏耳朵,轉頭望向窗外,此處是一處荒廢的宅子,四處漏風,遠離人煙。她說:“什麼緣故你最清楚,别等我問,衙門裡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可惜雙方都很有耐心,膠着了大半天都沒有進展。
張棄看了看日頭,摸出短刀來:“既然不說,那你這舌頭留着也沒什麼用了。”她一面将他的下巴打錯位,一手扯住他的頭發,再拿小刀卡進他嘴裡,最後說:“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誰的人?”
“三。”
“二。”
“我不知道!”男人口齒不清地說,他急了:“拿錢辦事,你何苦逼我!”
張棄收手:“誰給你的錢?”
“我哪知道,我們從來不見面,錢是他送到我家門口的。”
張棄默聲,盯着男人看,把他盯得直冒冷汗。張棄忽然說:“你當我是傻子?”
“我沒騙…”
張棄将他踹翻在地,一腳踩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然而他确實出不了聲,張棄沒把握好力度,把他踹暈過去了。外頭還有别人,張棄還沒來得及破窗逃跑,就有人破門進來了。
楊勝看到這幅情形,頓時傻了眼,原以為是張棄被綁,誰曾想是她綁了别人?
“這,你,你沒事吧?”楊勝問張棄。
張棄不明所以,一指地上的男人:“你的?”
楊勝搖頭:“不是。”
張棄開始盯楊勝,他說:“大郎擔心小娘子出事,讓我來看看。”楊勝已經查到另一夥盯梢的人了,正要偷摸查探,不料被張棄搶先。
“這誰。”張棄問。
楊勝估摸着也不像大事,幹脆就說了:“慶王府上的,估計是為了曹進寶的事。”
“這事還沒完?曹進寶是慶王他親兒子嗎,這麼護着他?”張棄思索一番,發現曹進寶的後續她并不知情,他要是被保下來了,張棄是不會罷休的,至于眼下這個人,這麼多天來隻是打探消息,并沒有要下手加害的意思,于是她更猜不透了。
“不清楚,交給我吧,小娘子受驚了,後續有結果我再來知會您。”
楊勝帶着一手麻煩事去見張行簡了,他才散衙回來,剛換上便服,就聽楊勝說:“小娘子把慶王的人給綁了。”
“什麼?”張行簡一時語塞,仔細一想,又覺得情理之中,她又不知道那是誰的人,張棄要殺要剮也是她的事,可一旦自己介入,事情就不同了,他問:“人呢?”
“我沒動,叫人遠遠守着呢。”
“他看見你了?”
“沒,我到時已經不省人事了。”
張行簡松了一口氣:“别管他了,張棄那頭把她看好,别叫人禍害了。”
楊勝領命,他不是傻子,也知道不能把張行簡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