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原本十分笃定,但在安室透的笑聲中又添上了那麼一點點的不确定,問:“難道是我說的哪裡有不對勁嗎,但我覺得應該沒錯才是啊。久保二老爺既然有膽量在毛利老師面前犯案,又在最初自己的妻子阻止我們代警察進行問話時加以阻止,十分配合我們進行所有調查,就說明他有這份自信瞞天過海。不會在我們還沒将密室找到前就先服毒自殺,其實我覺得就算我們找到所有證據證明他的一系列犯罪行徑,他也不會這麼做。按照現行的法律條款,即使犯下這些罪行也完全不會被判死刑。請一個好的律師,再想辦法求得自己的大嫂和侄子們的原諒,也會減輕刑罰。所以怎麼想久保二老爺都沒有可能自殺。”
日本一般不會判死刑,而且沒有海對岸的國家對毒/品零容忍的态度,所以久保二老爺隻要“運作得當”,很大可能會在去世前出獄,并且以他目前的财富水平以及目前國内通貨緊縮的狀況來看,即使交了罰款,他的存款也足夠他出獄後過得十分富足。
“隻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師妹超過了,所以有些開心。”實際上是彌生剛才一本正經地戳破他的謊言讓他覺得有趣,畢竟平日的彌生其實挺好騙的。
她雖然已經出了社會,但身上沒有半點沾染上世故,相信着所有面子上友善對待她的人——這對于一名偵探來說挺不可思議的,畢竟偵探需要懷疑所有人,但她身上就是存在着這種矛盾。
安室透并不讨厭這種矛盾,甚至他很難不去向往。
但他也隻能向往。因為這種矛盾隻可能在彌生這樣一直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才能得到完美控制,不讓一方擊敗另外一方。
彌生絕對不可能想到安室透在短短一瞬會想這麼多,也不可能僅憑那麼一句謊言參透安室透的想法。她想到的是以前青學一名師弟想當于口頭禅的話“你還差得遠呢”,不過這明顯是安室透應該跟她說的,輪到她,對安室透說的話則應該是:“我還差師兄很遠呢。”
“這可不一定,我還想從師妹這裡尋得之後行動的建議。”安室透裝模作樣地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我都說了在這上面我是絕對不會被安室先生騙的,安室先生應該早就有了想法吧。”彌生覺得自己比安室透更苦惱,為什麼她的師兄一定要捧着她的推理能力啊。如果是網球還好說,畢竟她的水平确實比他高出了那麼“一點點”,但推理,如果不是知道安室透的性格,她可能就會懷疑安室透是在捧殺自己。
“那一起說吧。”
“好啊!”安室透的提議得到了彌生的積極響應。
安室透調侃道:“這語氣一聽就知道師妹你對自己的推理很有自信。”
彌生的雙手在自己的胸前擺出一個叉的姿勢,無奈道:“師兄,拒絕捧殺。”
“這可不是捧殺,這是真心實意。”安室透眉眼帶笑,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将話題跳轉回正題,“那我數一二三,我們兩個就一起将想法說出吧。”
“一,二,三,調查是誰破壞的座機和轎車。”
“——誰将我們困在這裡。”
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