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甯眼睛亮了亮,放下手裡的鞋底子,“好。”
做飯可是他的強項,保證完成的妥妥的。
二毛三毛也放下手裡的七巧闆,耳朵悄悄的豎了起來。
搖椅放在院牆蔭蔽處,沈新慢悠悠的開口:“我先說做面包的步驟,第一步取一斤面粉,加上老面、适量鹽和一個雞蛋,和面揉成團,醒面一盞茶。”
“第二步,把面團氣泡排幹淨,分成四份,表面塗上油,靜置半個時辰用來醒面,等面團變得比原來兩倍大,柔軟又筋道就算成了。”
“第三步,把面團放入烤箱中大火烤一刻鐘,就行了。”
這裡的計時也沒有小時和分鐘,溫度也不夠精确,沈新隻能估計着來。
秦甯手杵在下颌,有些疑惑,“烤箱是什麼?”
沈新擡起胳膊指向牆角:“就是那個鼓包的東西,你也可以稱它為面包窯。”
面包窯外形有點像磚窯的縮小版,都是下方上圓。
秦甯走過去,又上手打開端詳了一番,開口問:“相公,這個下面的竈口是放柴火的,上面的洞是用來放面包的?”
二毛三毛跟着秦甯,左瞧瞧,又摸摸。
“是,真聰明。”沈新提高了音量。
二毛嗓音甜絲絲的,“哥哥最聰明了。”
秦甯輕輕摸了摸二毛的臉,“嘴巴抹蜜了這麼甜。”
“相公,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便站了起來,去竈房拿了一袋子東西去了門口要往外走。
沈新也不晃悠了,猛的站起來,驚訝道:“你去哪?”
秦甯回身:“咱們家沒有面粉了,我準備去借村長家的石磨現磨。”
還以為要離家出走呢,沈新默默松了一口氣,皺了皺眉,“我在糧店買了不少面粉,怎麼不用?”
“糧店賣的都是精貴的白面,家家都留着過節時吃,哪能随随便便吃。”
白面一鬥要二百文,一鬥十二斤,一斤也要将近二十文。
“是呀是呀。”三毛附和,以前每次過節他都能吃到一個白面餃子,那味道香的很。
“吸溜。”三毛咽了咽口水。
沈新覺得有些辣眼睛,便直直盯着秦甯:“所以我們吃之前的面粉都是你去村長家磨的?”
秦甯有些心虛,輕輕點了點頭:“嗯嗯。”
沈新去村長家見過擺在院子裡的石磨,那個石磨直徑得有三尺,将近一米,看上去又大又重,也不知道秦甯這小身闆怎麼推起來的。
“還挺會過日子的,我去吧。”沈新站了起來,拿過面袋。
沈新出了門,卻沒去村長家,村長今天受了不少驚吓,還是别去打擾了。
村長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早上他還覺得自己像六月的飛雪,平白無故惹了一身,雖然他能拿得出來五兩銀子,但這可是一家人節衣縮食好幾年才攢下來的。
沒想到峰回路轉,流氓地痞突然做人了,竟然說是他們搞錯了還向他道歉,村長雖然不知道原因,也知道這一關過了,大喜大悲之下,直直倒在床上,到現在還起不來。
沈新轉彎去了陰涼處,村尾沒人,他用手把小麥全部捏成粉,又過會兒才回了家。
還真是麻煩,沈新想了想,還是應該做一個石磨自己用,磨東西也方便,還可以做豆漿喝。
回了家,把面袋遞給秦甯,沈新就躺回了搖椅上。
柴火不斷燃燒着,蒸汽不斷從頂口冒出來,秦甯不嫌熱的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面包窯旁,二毛三毛也目不轉睛的盯着。
閑的沒事幹,沈新小課堂可以開課了,說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三毛唰的一下站起來,拍手:“好!講故事!”
很好,氛圍組已經到位。
“話說陳塘關住着幸福的一家四口,父親為李靖,母親名殷氏,兩個孩子分别叫金吒和木吒,有一天,殷氏又懷孕了……”
講到一半,烤面包時辰已經到了,但秦甯帶着兩小隻,三雙锃亮的眼睛還緊緊盯着沈新,明顯沒聽夠。
沈新不得不提醒,“面包好了。”
二毛三毛跑過來圍着沈新,叽叽喳喳:
“後來呢?後來哪吒怎麼樣了?”
“他爹真的把他交出去了嗎?”
“三太子真的死了嗎?小龍女呢?”
沈新咳了幾聲,“先吃面包,一會兒講了你們就知道了。”
第一次搞出來的面包外殼摸上去硬邦邦的,還黑乎乎的,得仔細咀嚼才能咽下去,淡淡的甜味在口腔内爆發出來。
秦甯好一陣心疼,浪費多大一塊面。
沈新把面包放回盤子裡,“做的沒什麼問題,應該是後面的火候沒掌握好,或者是時間太長,面包硬了,再試幾次。”
二毛三毛明明咬不動,還在那使勁咬。
沈新被他們呲牙咧嘴的表情逗笑了,“咬不動就别咬了。”
二毛一臉認真:“不能浪費糧食。”
三毛也嚴肅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