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江宴移,自此開啟了長達兩年的女裝反抗之路。
一直到現在,還有缺心眼兒的發小,見面沒個正形地喊他:“江姐。”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時橙自然收到了來自江宴移的報複。
十幾年後重逢。
幼時再熟悉,如今見面,也成了互不了解的陌生人。
耐不住兩家人竭力促成,不将他們兩人撮合到一起誓不罷休。
身邊同齡人多少談過一兩次戀愛。
時橙對此卻一直不上心,維持母胎單身成就多年。
江宴移更不用說,生活被工作填滿,分不出其他心思。
就算能分出來,他也絕不會将目光放到女人身上。
面對家人持之以恒的絮叨,江宴移主動找上時橙,“不如假結婚吧。”
婚後各過各的,還像以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兩人互不幹涉,隻需要在必要場合,裝一裝夫妻恩愛,就可以幫忙擋掉許多煩惱。
不必再被催婚,不必再被莫名其妙的異性糾纏,以及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當下的事業上去。
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
決定結婚那天。
江宴移當着江母的面,牽住她的手。
“怎麼不喊人了。”他說着假裝親昵的話,語氣還是掩飾不住的很欠揍,或許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掩飾,“以後要改口,别喊姐姐,喊老公。”
時橙:“……”
思緒回籠。
她坦然地接受了江宴移是黑粉的事實。
這麼一想,他好像一直是這樣。
幼稚,報複心極強。
叮!
是李夢遙發來的消息——
【報!最新消息!史密斯收到鄭思思的作品集,已經簽了意向約。如果沒有大的意外,基本就由鄭思思負責設計訂婚戒指了!太可惜了啊啊啊啊,橙子你的水平完全在鄭思思之上,本來這個單子十拿九穩是你的啊啊啊啊啊啊!!】
咔哒一聲,時橙聽到隔壁傳來鎖門的動靜。
江宴移倒了一杯咖啡回卧室,與此同時,[橙子酸到掉牙了]上線,繼續上次和時橙粉絲未完的拉鋸。
今天發生過的所有事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好你個姓江的,不是說我踩着男人上位,前男友們都太可憐了嗎。
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成為我的前男友到底會有多慘。
告不了他,也不能白白挨罵那麼多條。不如幹脆讓謠言成真,先追到他,等他愛得死去活來時,再把他甩了,狠狠出口氣,至少不虧。
憑着這股突然湧上心頭的沖動,時橙站到江宴移卧室門口。
如同摁下了暫停鍵,畫面停滞整整一分鐘,勇氣消耗殆盡的時橙決定先喝點酒壯膽。
微醺狀态下,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就自然多了。
拆了江宴移的一瓶紅酒,倒入高腳杯中。
快速抿了半杯,意識完全清醒,一點醉意都無,還不夠。
又抿了一杯,兩杯,三杯,終于好像有點效果。
視野開始模糊,眼前的高腳杯出現兩層重影,三層重影,四層重影,五層……
——
“開門!”
卧室門徐徐打開。
時橙顧不上看江宴移的面容有多麼凍人,不由分說就将他的腰圈住,黏糊道:“我想泡你。”
“……”
又來到了醉鬼說胡話的環節。
江宴移撐着她和自己對視,冷靜地确認一件事:“我是誰?”
時橙努力睜大眼睛,看清後噗呲笑了,“你是,宴宴!”
這還沒完,怕江宴移沒聽明白她的意思似的,她将前後兩句話連在一起說:“宴宴,我想泡你。所以,你可以給我泡嗎?”
江宴移慢條斯理地松開手,任時橙脫力,滑倒在地。
确認了,不知道是認成誰了,反正不可能是他。
時橙從不用疊字喊他。
硯硯?厭厭?彥彥?焱焱?
他拼命在腦海裡檢索人名,把帶這幾個字眼的名字快速過了一遍。
說實話,如果真是他想的這些人,那時橙的眼光還真不咋地。
地上的人徹底失去意識,進入酣睡,江宴移看着她:“就這麼急着尋找下一春嗎?”
他可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