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江宴移抵達山腳,躬身下車,在場所有人頓時黯然失色。
和其他公子哥不同,他骨子裡就透着一股迷人的松弛,不需要任何金錢和奢侈品來修飾。
有人主動來打招呼,江宴移懶懶地應一聲,并未過久駐足。
而是領着時橙,徑直走到沈硯和趙厭行兩人面前,向時橙介紹道:“沈硯,趙厭行。”
能上婚禮賓客名單的,大概是江宴移很好的朋友吧。
怪不得要放在第一個和第二個隆重介紹,時橙表示理解,微笑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你們好。”
啧。
看上去好像不熟。
可以首先把沈硯和趙厭行排除掉了。
江宴移表面不顯,實則心思百轉千回。
“啪、啪!”
沿着彎曲的山路,大燈挨個亮起。
江宴移換上黑白相間的賽車服,逆着光,走向時橙身旁的Zonda。
Zonda,帕加尼風之子,又叫幽靈之子,于2011年停産,全世界隻有106輛。
他垂眸,道:“上車。”
時橙:“……”
誰來教教她,這麼炫酷的超跑,車門怎麼開?
小眼神匆忙找起後座。
沒找到。
一個悲傷的消息,帕加尼風之子沒有後座。
江宴移:“我是你司機?”
淡淡一句反問,緊迫感拉滿。
感謝帕加尼風之子沒有後座。
時橙深吸一口氣,準備去坐副駕駛位置。
江宴移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不想自己開了試試?”
試個屁。
試試就逝世。
時橙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上車。
當個場外負責呐喊加油的觀衆似乎更安全、省事。
一聽江宴移這話,她忙不疊在副駕駛座上坐穩了,“不了,不了,太久沒開過,手生。而且我都已經坐好了,挪位置太麻煩,還是你來開吧!”
江宴移嗤笑一聲,上車,雙手握住方向盤。
轟——
出發!
厲風刮過臉頰,卷起長發。
時橙看不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她想象了一下,大概就是面目猙獰,頭發和海底飄飛的海帶差不多的樣子吧。
醜就一個字,有數就完事。
彎道處一個飄移甩尾,充分激發了她聲帶的潛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現在不光醜,還鬧騰。
時橙都有點嫌棄自己。
江宴移從頭至尾淡定得很,駕駛帕加尼風之子,一路遙遙領先。
當然,不止領先于剩下那些富家公子哥,還有時橙被甩掉的半條命。
好不容易熬到抵達終點,時橙扒拉着山路旁的銀杏樹,像抱住了命根子。
頭有點暈,讓她緩緩。
今晚這場活動的組織者名叫楚風,他父親是地産大戶,坐擁幾十億資産,楚風目前主要接管商場業務。江宴移之所以答應過來陪他玩,為的就是他手下新開業的一批商場。
楚風還帶了妹妹楚雙雙過來,楚雙雙似乎是江宴移的迷妹,人未到,為江宴移歡呼呐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宴移哥哥好棒,又是第一名!”
等楚風抵達終點,楚雙雙迫不及待下車,快步跑到帕加尼風之子旁,興奮又期待地請求道:“宴移哥哥,下次我想坐你的副駕駛座。我哥開得太慢了,烏龜爬都比他快!我也想體驗一下第一個抵達終點的感覺,好不好啊宴移哥哥。”
說完,狀似無意地往時橙方向飛來一個嫌棄的小眼神。
時橙依舊抱着銀杏樹,處于想吐,好像又吐不出來的臨界狀态。
她縮在角落裡,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暗暗對自己說:時橙啊時橙,你好像要有情敵了呢。
情敵長得漂亮,又有錢。
說話聲音甜甜的,像裹了一層蜜糖,她自己聽了都忍不住心軟。
遇上這種赢面巨大的情敵,還比個球。
江宴移,一個表裡不一、底線存疑的網絡噴子,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愛他。
而她,想撩個漢難如登天。老天爺似是怕她阻礙不夠多,還特意送個勁敵過來。
兩種境遇對比,後者實在凄慘。
仿佛是為了響應時橙的心情,天空忽然下起暴雨。
雨天走山路容易打滑,一行人被困在山上,決定今晚暫時在山上留宿。
時橙遠遠落在人群後頭。
趙厭行察覺到她心情低落,特意停下腳步等她,“你和宴移,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到時候,可别忘了給我發請帖。”
時橙:???
因為是假結婚,江宴移不可能主動向朋友們介紹她的身份。
加上婚禮請帖還沒發,所以哥們兒,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賽車手的副駕駛座,隻坐最重要的人。”趙厭行用下巴朝楚風點了一下,“楚風的副駕駛座,坐的楚雙雙,是他的親生妹妹。還有沈硯,副駕駛座上坐的是他十年戀愛長跑,終于征得老丈人同意,娶回家的老婆。”
仔細一想,還真是!
趙厭行:“你看,大家的副駕駛座都留給了一個戶口本上的人。江宴移常和我們玩兒,知道規矩,不會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