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點。
有點可愛。
走是走不了了,江宴移索性蹲下來,與時橙平視。
問她:“喝酒了?”
時橙停止蹭蹭的動作,似是僵住了。
她立刻乖巧如鹌鹑,理不直氣也壯,“沒喝。”
說話間吞吐的氣息裡,似有似無飄散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誰信。
江宴移又問:“為什麼喝酒?”
時橙不上當,強調道:“沒喝。”
江宴移又又問:“和誰喝的?”
“沒喝。”時橙露出洞悉一切的微笑,“我就說我沒喝酒啦,我現在清醒得很。真的,我感覺我的腦子從來沒這麼清醒過。”
确實。
外表看上去,她現在的狀态似乎再正常不過。
情緒穩定,口齒清晰,思路明确。
江宴移比出右手食指,伸到她面前,問她:“這是幾?”
時橙歪頭,仔細辨認,“一!”
再加一根手指。
“二!”
三根手指。
“三!”
“很好,我要加難度了,準備好了嗎?”
“盡管放馬過來,真金不怕火煉,沒醉就是沒醉,不怕你考!”
左右手的食指交叉擺出“十”字型。
時橙思考片刻,試探性地回答道:“從手指數量上看,是數字二。從手指擺出的姿勢看,是數字十。正确答案是哪個,取決于你。”
右手比出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半彎。
時橙眼睛亮了。
這個簡單!
“彎的four,wonderful(精彩的,令人驚歎的)!”
語氣中掩飾不住自得。
她嘚瑟地看了江宴移一眼,意思很明顯:加大問題難度,回答仍然無懈可擊,夠證明我沒喝酒了吧?
不料,這樣快速反應的即問即答,非但沒有解除江宴移的狐疑,反而讓他更确定了,“果然,你喝醉了。”
時橙:???
江宴移神色淡淡,“因為如果你沒醉,在我問到第四個問題的時候,你就該不耐煩,冷臉拒絕回答了。”
時橙:“……”
是這樣的嗎?
她不确定起來,腦子裡像蒙了一層薄霧,緩緩缭繞,将整個思緒包裹。
巴掌大的小臉不自覺微皺,露出茫然和不解的神情。
好像身體裡有兩個人設在打架。
一個叉着腰,叫嚣道:“他江宴移還蹬鼻子上臉了,回答了三個問題還不夠嗎?答答答!就不能先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诶,說了沒醉,怎麼就不信我呢。”
另一個則狡黠地眨眨眼睛,“醉了好啊,醉鬼做出任何舉動都不奇怪,正好趁機撩他,推進攻略計劃~”
江宴移:“……”
一直蹲到雙腿微微泛酸,對面都沒有給出反應,似乎陷進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糾結裡。
就在他剛要起身的瞬間,忽然,一團柔軟撲進懷裡。
帶着她專屬的氣息,橙子味的沐浴露香氣再一次充斥他的鼻腔,霸道得像要占據他整個人的心神。
其中摻雜着一點點酒精的味道,和橙子味的主調融合在一起,淡淡的,并不難聞。
反而……有點上頭。
酒精真是種奇妙的存在。
明明攝入的是一個人,上瘾的卻有兩個。
他聽到懷裡的時姓某人小聲嘟囔道:“不管了,點兵點将,随便挑個人設試試。”
這話顯然不是對他說的,更像自言自語。
因為時橙話音剛落,就換了個語氣,音量也明顯大了些,“好吧,我承認我是喝了一點酒。但是隻有一點,不信你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