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是在球兒頻繁去看醫生那一年開始的健身,原因很簡單,去醫院上下車,小老狗已經蹦不動了。
半個月去一次醫院,不舒服的時候會更加頻繁,裴沛抱不動八十斤的金毛。
剛開始周楊幫了幾次忙,可裴沛不能次次都讓周楊跑一趟,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瞿西洲在家時間不多,裴沛提了兩次就沒有再說這件事。她健身做力量訓練,一點一點的往上加,後來發現,照顧自己的狗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用不到别人,也指望不上别人。
吃完飯董梁和董朗被管晨晨趕去客房睡午覺,她拽着裴沛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美食紀錄片。大學的時候裴沛住上鋪,兩人經常擠在她的床上蓋着一床被子看恐怖電影,現在一起看紀錄片。
管晨晨開了一瓶起泡酒,酒味很淡偏甜,涼度也剛剛好,沙發邊上放着一盤切好的水果。
“還行?”
裴沛知道她問的不是酒,抽出一根煙,想起家裡還有孩子又放了下來,管晨晨回頭看了看關着的客房門,估計倆崽子睡熟了,随手拿起打火機,還是把那根煙點着了。
“還沒跟我姐說。”
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裴沛父母走的很早,裴靖大她四歲,從小就扮演了母親的角色。
在大學工作了這麼多年,可思想非常的傳統。哪怕陳哲鳴在外面養女人,隻要不養到她面前,裴靖就能當作不知道。如果知道裴沛結婚了,她會不分理由的去勸和,甚至會去勸裴沛生一個孩子來穩固婚姻。
裴沛不想花精力去跟裴靖溝通,太累了。
“能瞞多久瞞多久吧。”管晨晨的潑辣遇到裴靖是一點兒用武之地都沒有,除了躲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紀錄片是挖掘重慶當地美食的主題,滿屏幕火辣辣的豔色,吃過飯後這樣的畫面殺傷力不是很大,旁白的聲音很好聽,在午後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效果。
傍晚的時候司機來接管晨晨和孩子,人都走到門口了,管晨晨還是忍不住回頭說:“不痛快你就說,老憋着再憋壞了,跟我還見外嗎?”
“不能!”
“那不能!”
管晨晨打開門把兩個搗蛋精塞給等在門口的司機,轉過身給了裴沛一個擁抱,拍了拍她的背。
管晨晨身上是熟悉的香水味,還有一點中午進過廚房的煙火香,聞的裴沛鼻尖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