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公司的老人了 ,前幾年公司不容易的時候每次瞿西洲喝多了都是他把人送回來,後來瞿西洲出差多,他負責起接送公司其他的高層,最近才回來專職跟着瞿西洲。
那時候每次進門 ,裴沛都會等在門口,把瞿西洲從他的手裡接過來。那麼瘦的人,能扶住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面容冷淡可眼睛看向瞿西洲時,是心疼。
現在再把人送回來,等待瞿西洲的,隻有空蕩蕩的屋子。
栗黎直起身,把頭發撩到肩後,開口道:“您先回去吧,我給瞿總找床被子。”
司機點點頭,快一點了,家裡還有人等他,連忙轉身關了門出去。
栗黎身上有了微微的汗意,她沒有立即去給沙發上的瞿西洲去拿被子,而是在昏暗的燈光下打量起這間來過很多次的房子。
裴沛搬走了,可七年時間,這裡仍到處都是她的痕迹。
窗簾是她挑的孔雀藍,餐桌是她喜歡的北歐風,就連沙發,都是她選的禁得住寵物抓撓的款式。
栗黎的視線回到已經睡着的瞿西洲的臉上。
瞿西洲的鼻子很挺,但鼻尖很窄,比一般男人多了幾分秀氣,發脾氣的時候本來就不明顯的雙眼皮都看不出來了。可此時閉着雙眼,整個人身上會多些不清不楚的溫柔,不像平日裡清醒時能随意的威懾别人。
栗黎矮下身,輕輕握住了瞿西洲的左手,撫了撫無名指還有白色戒痕的位置,笑了。
夜能掩蓋的還有肮髒的人心。
裴沛在廣遙人仰馬翻的忙了一上午,結束中午的飯局,回到飯店,總算有了空隙去處理裴靖的來電。
八個未接,一上午的靜音,她沒有仔細去數。
最頭疼的部分終究還是來了,她知道,如果不回過去,裴靖會接着打,打到她接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