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并不排斥兩個人逐漸熟稔起來的關系,客觀的講,顧墨言這樣的男人,做朋友确實不錯。雖然裴沛對于她熱情可愛的健身教練覺得,顧墨言是個能夠交往的對象的結論持保守态度。
他們不太會聊彼此的私人生活,更多的是感興趣的共同話題。
顧墨言與其說是脾氣好的人,其實更傾向于圓滑。他跟誰在一起都能讓對方覺得相處愉快,但是真的合得來還是他配合的好,隻有顧墨言心裡知道。
很多年之後,裴沛和她的教練仍舊捆綁牢固。
有一次無意間聊起,教練說,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看起來兩個沒什麼共同點的人,莫名卻總能發現細小的相似之處,讓他深深地堅信,這兩個人一定要認識一下,這是一種人與人之間不謀而合的契合感。
就好像有的人生來注定相遇,有的人相遇便有特定的緣分。
冬天的雪不管堆積的多厚,或被泥土染髒,或凝結成冰,最後的消融是它唯一的歸宿。
裴沛住在這的時間不長,但不會做飯的人會很快的熟知周圍哪家店是可以賴以生存的,這該死的生物本能。
當然教練有教練的要求,但隻要各方面的數字沒有難看到一定程度,裴沛不介意犒勞自己。
難得休息,裴沛起的很早,休息日的懶覺某種程度上會縮短難得屬于自己的時間,短暫的睡眠會讓這珍貴的一天變得很長。裴沛洗漱好套了身運動服,換好鞋子打算去小區門口那家聽說開了很多年的早餐店買小籠包。
實體店現如今的困境實實在在,在經曆了各種動蕩之後仍能屹立不倒的,必然有兩把刷子。裴沛偶然的機會嘗過一次,第一口咬下去簡直驚為天人,後來這家店變成了工作和健身的自制力之間灰色地帶的合理放縱。
時間還早,但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老闆并沒有因為等着的人多顯得手忙腳亂,步驟都谙熟于心,和老闆娘兩個人有條不紊的該幹嘛幹嘛,絲毫不慌。
裴沛想起了以前在電視劇裡看到廚師生氣時說的一句話,愛吃吃,不吃滾,這簡直就是老闆兩口子淡然态度下的潛台詞。
裴沛不着急,找到了隊尾安靜的站着,手機都沒有拿出來。早晨的空氣很好,裴沛沒戴口罩,随着濕了流逝,胃裡慢慢堆積起越發清晰的饑餓感。
這時手背忽然傳來濕漉漉的觸感。
裴沛先是吓了一跳,但她是養過狗的人,這種感覺又再熟悉不過,隻是很久沒有過了。她回過身低下頭,看到一隻金毛正在用濕漉漉的鼻頭頂她的手。
是求撫摸的意思。
一隻金毛 。
裴沛的心揪的疼了一下。
她彎下腰輕輕摸了摸金毛的大腦袋,柔軟又絲滑,是個被照顧的很好的毛孩子。金毛嫌裴沛的力道太輕,用腦袋往裴沛的手心用力的拱了拱,裴沛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避開金毛看着她的眼睛,在這個間隙往它的身後看,兩米遠的位置站着一臉帶笑的顧墨言。
他的牽引繩是可伸縮的,把金毛放的很遠,所以裴沛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狗主人。可哪怕顧墨言離得不遠,裴沛看到小狗的那個瞬間眼睛裡也看不到别的。
裴沛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站起身,清了下嗓子,“遛狗?”
“是啊,網友。”顧墨言還是在笑。
他也一身休閑,米色的衛衣,灰色的褲子,年輕又有活力。顧墨言的氣質更偏向于職場精英,哪怕裴沛看到他都是在很私人的情況下,但身上那種精明的感覺過于明顯。
這個時候老闆的大嗓門喊道:“别顧着看帥哥啦,排到你啦,一大早不惦記着吃還要惦記别的啊,我這多搶手啊!”老闆娘聞言一把擰在老闆壯碩的背上,“姑娘别聽他的,包子天天有,帥哥哪裡天天遇,要吃點什麼?”
既然遇到了兩個人自然而然的一起解決了早飯,一人一屜小籠包,裴沛要了一碗豆腐腦和茶葉蛋,顧墨言買了杯不加糖的豆漿。
坐下之後,顧墨言似乎想起了什麼,拍了一張照片,拿起手機傳給了誰,抿着嘴,像做了壞事得逞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