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晚姻觀察瞿西洲的臉色,知道他不願意聽,但是還聽的進去,指了指門口的那兩箱東西繼續說,“你看喻绾比任倬小那麼多,任倬遇到喻绾的時候年紀也不小了,可那是任倬之前從來沒跟誰真的上心過。人的真心都是有限的,你和裴沛當年那個勁兒,耗在誰身上就是誰了。要不然,你真以為你這個性子相個親就能跟誰定下來了?那得是頭一眼就瞧到心裡去了。”
姚晚姻點到為止,端起瞿西洲剩的不多的面碗,拿去廚房了,讓他自己在客廳待着好好想想。
瞿西洲到家的時候,忽然很後悔為什麼當初這套房子不直接給裴沛,哪裡都是她的影子。
他把姚晚姻給他裝好的一罐子蔥油放進冰箱,冰箱的光照到他的臉上,瞿西洲的眉一晚上都沒有松下來過。從冰箱裡裡拿出一罐啤酒,手指一勾發出嘭的一聲,推開陽台的門,風很涼。
瞿西洲灌了一口啤酒,想進屋拿煙,瞥到手機上的各種信息,最後還是先把手機拿了過來,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最後一條信息是栗梨問他晚上吃什麼。
通常他出了公司,就不需要栗黎安排他的飲食了,遵循了很多年的規矩。
可想不起從哪件事開的頭,似乎栗黎不管他在不在公司 ,都會問上那麼一句。前陣子事情多的亂七八糟的,也沒有注意過。畢竟栗黎長久以來都是總助,他所有的事情除了私事,沒有她不清楚的,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到現在的小有規模,栗黎一直跟着瞿西洲。
見證了他完整的創業史,最早的時候一起吃過苦,現在好了,也會比别人多上幾分情分。那種一起克服過各種困難的經曆,讓瞿西洲習慣性把栗黎當作自己人。
人在忙起來的時候,就會忽略很多的小細節。
瞿西洲沒有回複這條信息,把上面幾條工作上的事情說明白關上了手機。
三十五歲的瞿西洲至今仍舊沒有意識到,吃飯這件事在這個國家所代表的含義。
談生意出了辦公室要了解合作方的口味和忌口,談戀愛要說帶姑娘去嘗嘗哪家餐廳,朋友一起要去吃頓飯聚一聚,吃飯能發生的故事很多,并且能夠完全覆蓋到平凡的每一天。
如果能這樣了解一個人的晚餐,那猜測出一個人的行程安排生活動态就是一件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