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晨晨這句話還沒說完,老董一臉可憐相的在客廳巴巴的瞅着她,管晨晨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不去看他。
“就是覺得累。”
“累?我把董梁和董朗給你打包過去,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身體上最最無力的疲憊!”
裴沛忍不住笑了起來,“别這麼說你兒子。”
“我兒子我才這麼說,親媽講的才有可信度。”管晨晨斂起笑意,“你沒必要對自己要求這麼高,事事精準,談感情沒有理性,理性沒有感情,别這麼為難自己。”
兩個人又漫無目的的聊了好一會兒才挂了電話,裴沛心裡舒服了一些。
她知道,針對瞿西洲她很多時候都在自相矛盾,一邊客觀分析該相信可心裡又受不了那些“越界”。
其實瞿西洲不會懂,他跟栗黎也許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裴沛願意相信他的人品。
但以他們兩個的現實狀況,内憂外患,談未來真的很難。
栗黎的情意藏在背後,如水滴石穿,她怎麼會介意時間上快慢,畢竟有數不清的機會。
更殘酷的是,裴沛确實越來越不了解瞿西洲了。
他們一年裡大部分時間都不在一起,難得回來一次,瞿西洲沒說謊,看她忙的焦頭爛額再惦記那些床第之事不是他的處事風格。所以事實就是,身體上的距離也讓他們心理上有了隔閡。
瞿西洲手術後的複查裴沛沒有陪過一次,因為即使手術結束了,瞿西洲的出差仍舊沒有畫上句号,等再回來時傷口都結了痂。栗黎和他,确實更像是并肩而立的夫妻。
裴沛發覺她才是多餘的那個人,不讓瞿西洲親口告訴她,是裴沛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一個人抱着球兒的骨灰罐子回家的那天,忍不住環顧這個住了很久的房子,每一處都有她的痕迹,他們的婚房。
手裡冰涼的觸感提醒着裴沛,她不用再看着執拗的趴在門口的大金毛堅持等待另一個主人回來,那些獨自吞下的所有的苦澀,該結束了。
争了這麼多年,赢了很多次,這一次,裴沛精疲力盡的主動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