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西洲回過頭,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寂寥,“你甯願舍棄我都沒想過試圖挽回一下我們的感情嗎?”
“沒有。”
“為什麼?”
“你心放在我身上的時候,何必需要我挽回。”
“我跟栗黎什麼都沒有,我從來沒動過心思。”
“在你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别的事情上的時候,在你把我排在所有人後面的時候,在你意識到我們之間出現問題的時候,你認識到這些事情卻什麼都沒有做的時候,就做好了會失去我的準備。”裴沛沒有給瞿西洲打斷她的機會,“你不是個傻子,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你能想到等一切好起來再去彌補我,不是真的在乎我,而是笃定我會在原地等你。或者,你吃準了我對你的感情。我見識過你對我熱烈的樣子,也不是不知道一個正常的男人該是什麼樣的,一年時間,你顧慮到我的情緒不好,你工作忙,這個理由是不敷衍,但你要說你不清楚這樣長時間沒有身體接觸的夫妻關系意味着什麼,我也可以用一句話總結,你根本不在意。這樣了還在跟我談感情,瞿西洲,你不覺得可笑嗎?這樣的感情,我有什麼挽回的必要?”
裴沛就是這樣的人,她話不多,很多時候不能像管晨晨一樣把老董說的啞口無言一句都插不上話,但她不說,不代表她腦子不清醒。到底事情是怎麼樣的,心裡再明白不過。如果有必要,裴沛該講理時從不讓自己處于劣勢。決定好了要分開,也沒必要把最後的遮羞布都掀開,她不想這麼處理跟瞿西洲的關系,前提是他不能這樣打擾她的生活。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 ,新鮮感不是單靠經營就能維持下去。有些事情的頻率變低是一個必然的走向,兩個人工作都忙,不是腦子裡沒正事的人,對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體很難做到一如既往充滿激情。
裴沛話說的不留情面,瞿西洲走的時候帶走的不僅是一袋垃圾,還有一身不為人知的頹廢。
裴沛和瞿西洲隻是衆多普普通通的夫妻中的一對,他們面對的問題每對夫妻在平凡的生活中都能遇到。七年之癢從來不是說說而已,現代生活,信息多到應接不暇,以前車馬很慢,愛一個人能愛很久。現在什麼都在提速,愛的保質期都在縮短。
裴沛總說瞿西洲軸,她何嘗不呢?沒有在日複一日的平淡中變得容忍一些,她接受不了瞿西洲對她感情上的淡漠,絲毫不能。
你不能要求一個人見識過你最愛她的樣子,然後接受在漫長的歲月裡漸漸視你若無睹。或許這麼說對瞿西洲不公平,他也沒有那麼過分,可每一絲變化,都像白紙上的墨漬,騙自己很難。
工作再忙,真的就忙到每天抽不出十分鐘想一想我嗎?
甯為玉碎,不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