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枯木一樣立在青羊宮門口,手抱拂塵,眼睛微眯,臉上表情看不出和平常有什麼不同,這個時辰他就應該是這種半醒半睡狀态。
實則——他遍體生寒,手腳麻木,如驚弓之鳥,每一個細微得聲音都能讓他血竄頭頂。
今晚是禦王第一次沒有知會他私自離開。在這關鍵時刻,他本該坐鎮中樞,發号施令,聆聽捷報,而後以王者姿态攜王後雙宿雙飛,現在卻一無所蹤。
王後派人來請了兩次,他都以王有要務為由搪塞過去,但她畢竟是王後,事不過三,若她再差人過來,憑着他伺候先王和禦王幾十年的苦功,也不能倚老賣老駁了王後的情面,況大婚之日王、後相離是為不吉。
響箭一起,刀劍相擊,王後就沒再派人來。王後生于丞相之家,雖為女流之輩,也有一定得政治覺悟,關鍵時刻不能擾亂王的決策。
就這樣戰戰兢兢的撐着,眼看天要破曉,老太監開始不安跺腳,王再不回來……
牆外突然跳下一白毛怪物,待看清模樣老太監腿一哆嗦,跌坐在地。活這麼大歲數,啥事沒經曆過!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王......上......”
他的王這是徹底放飛自我了麼?
禦王扶起老太監,神色從容進了青羊殿,端坐書案前翻看摞成山的竹簡和奏章。推開老太監奉上的面具,喝着茶水吃着點心,時不時梳理一下自己的毛發,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的笑。
老太監有種孩子大了不願和家大人分享自己秘密的危機感。
“王上,還是戴上面具,這裡畢竟不是寝宮。”
“唉,阿福,你說冬天睡在孤旁邊是否很暖和?孤的這一身皮毛做成大氅穿在身上是否又溫暖又豪橫?”
燭台的燭油潑到老太監手上,他隻怔怔看着竟不覺得疼。
禦王手一揮熄滅了蠟燭,窗外白光透進來,天亮了!
禦王終究沒有挑開紅蓋頭,空了早生貴子的婚床。
“阿福,發文書,刺客桃鸢已伏法,碎屍萬段!”
老太監嘴角微微張合,終究沒說什麼,隻應了一句!
“諾!”
今日,人們街頭巷尾議論的一件奇事風頭蓋過了慘烈厮殺,迅速登上了大都頭條。說昨夜大都城中驚現一全身白毛狼首人身的怪物,不傷人,見人癡笑,唱着晦澀難懂的歌。
“森裡滴花,我想要帶累回噶,在那深夜酒吧,哪管它系真系假.....累是最迷人嘎,累知道麼...... 如此動感的節拍,非得擱門口耍帥,
大背頭,比比機......不管多熱都不能脫下我的皮大衣,全場動作必
須跟我整齊劃一……Ladies and gentleman,All the party peop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