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出口打斷,被那個衣着華貴衆人拱衛的公子伸手直至,他饒有興緻的從上到下打量着眼前女子。
與此同時聶珊珊也用餘光偷瞄來人,别說,這華貴公子她竟然識得,他就是杌炪公子,當今羽王的兄長羽燭。
這羽燭風姿俊朗,胸有城府,很有才氣,是先羽王的第一子,頗受寵愛,奈何不是嫡妻所出,無權繼承正統,隻得成為殿下之臣。
但有些繼承正統的也不是絕對的嫡長子,有些國也是賢者能者居之。
他起初不服,憑着三寸舌頭籠絡了一幫大臣,養了數千名客卿,誓要與未來羽王叫闆,起初老羽并未放在心上,一則年邁,二則隻當他不服氣,撒撒氣,豈料後來漸有成事之勢,嫡長子羽珩始惶恐,盡心竭力拉攏朝臣,眼見羽國朝堂泾渭分明,就要分裂,對羽國不利,羽王便以雷霆手段整肅了朝堂,扶正了太子之位。那些昔日與羽燭結交的大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站到了羽珩身後,羽王下令羽燭遣散客卿,滅了他的不臣之心。羽燭眼見無望登上王座,勢氣一落千丈,一蹶不振,一年後開始不務正業,網羅天下美男豢養府邸。羽國子民大跌眼鏡,羽王對其失望至極,以此為恥。
她之所以識得羽燭,是因為一次暗殺,為了記住要除掉的一位老臣的樣貌,她扮作侍女随着邬君陌進宮宴飲,邬君陌擡袖飲酒時悄聲告訴她居于每張案幾後的都是何人,其中便有羽燭。
聶珊珊暗暗好奇,他好男色,擄她一女子來作甚?
對方不動,她便不動,一曲彈罷,續上一首《我心永恒》,對方仍是不動,聶珊珊無奈,又來了一首《斯卡博羅集市》。
羽燭聽的如癡如醉,待《斯卡博羅集市》結束,幽幽來了一句。
“本公子竟不舍得把你獻給那頭蠢驢。”
這句話給聶珊珊提供了很多信息,她穩住琴弦,緩緩起身。
“姑娘彈得一手好琴!妙哉妙哉!”
“承蒙公子誇獎!”
“聶姑娘與那刺王殺駕之人到頗有些相似?你可認得桃鸢?”
聶珊珊心下一沉,她在中都算是出名了,想必那通緝她的布告遍布中都大陸,幸而官方宣告她已伏誅。她不答反問:“天下容貌相似之人何其多,公子何人?為何擄我至此?”
羽燭上下打量着聶珊珊。
“吾乃公子杌炪,本公子見姑娘頗有些本事,如若進宮幫我除了羽珩那蠢驢,本公子必保你家人一世無憂。”
又是進宮?這都哪跟哪?
“聽聞羽珩那頭蠢驢在尋姑娘,不如讓公子我成人之美,把你獻給他。”
聶珊珊腦袋飛速運轉,難不成之前傳言羽王喬裝親臨施粥現場竟是真的?定是布莊蔡老闆透漏了她的消息。
“我與那羽王無冤無仇,況我一個弱女子如何幫得了公子,且羽王身邊必定重重防守,如何近身?”
“聶姑娘既為女子,想必深知溫柔刀,刀刀奪人命。而姑娘的琴技便是通往蠢驢身邊的密鑰。”
聶珊珊眼波流轉:“我無家人親眷,但......”
“姑娘有什麼條件盡可提。”
“聽聞邬家堡是羽王的耳目爪牙,先剪除羽王的利刃爪牙,羽王失了耳目,猶如斷臂。所以不如公子将小女子送于邬君陌榻上。”
羽燭眼睛一亮,随即狡黠的看向眼前人。
“姑娘莫不是與那邬家堡有仇?”
“邬家害我父母,奪我田産!他們。。。。。。”
這樣千篇一律的故事在邬家堡似乎每天都在上演,羽燭對此毫無興趣。原本邬家堡和羽都隔着三四十裡地,現今快連成一片了,
“真該留下你為我生幾個王兒,像你這樣的樣貌和心智,送給邬君陌那狗腿可惜了。”
“聽聞您喜歡小生麼?難道杌炪公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掩人耳目?”
他猛一回頭,聶珊珊趕緊捂嘴。多嘴多舌沒有好下場!
聶珊珊被帶去了羽燭府邸,她确認自己是被擄到了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