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這天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早點離開王府,就是為了避免再次發生昨天晚上的尴尬。還好第二日晚上,下人把另外的房間收拾好給白悅住,總算不用跟甯仲辛睡在一間房。
蔣池三番五次的騷擾,反而讓白家的酒樓名聲大噪,不少遠道而來的人都慕名前來,大部分人是想要一睹那位美廚娘的芳容,結果卻完全被白家酒樓的飯菜所吸引,成為了這裡的熟客。
眼見着酒樓裡的生意蒸蒸日上,白悅又不在家,白緣是忙的焦頭爛額,隻好寫信差人給肖王府送過去,希望肖王能讓白悅回家。
甯仲辛也不勉強,見白悅這幾日在王府裡待着确實不怎麼開懷,也就任由她離開王府。
“這些日子多虧了肖王爺的關照,以後肖王來我白家魚鋪,我必設宴答謝!”白悅在離開之前,向甯仲辛鄭重道謝。
甯仲辛正在畫一副山水畫,“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吩咐曹叔把白悅送回了白家。
等白悅離開,甯仲辛站在窗前,怔怔的看着外面,旁邊的小厮,見甯仲辛在走神,手中的硯台都快掉在地上了,忙道:“王爺,你仔細手裡的墨汁!”
甯仲辛定了定神,放下手中的硯台,突然呵呵一笑。
小厮不知道甯仲辛為何如此反常,謹慎地問道:“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我隻是覺得這宅子有些冷清,還真有些不适應。”
小厮納悶,王爺來了淮南後,府上的人雖說都換了批新的,但也不至于冷清。
“如果王爺嫌缺人,可以跟曹叔說一聲,讓他們多收些人來王府服侍。”他以為甯仲辛嫌下人們的服侍不到位,磨得更起勁了。
甯仲辛搖搖頭,他不想知道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白悅一回白家,就開始翻看自己離開家以後這些天的生意的賬目,順便檢查一下後廚有沒有偷懶。
白緣在旁邊看着,發現白悅從王府出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開心地說道:“王府的那位大夫,好像把你的身子調養得很好,精神也好多了!”
白悅也隻能順着白緣的話,擠出一絲笑容來,原因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知從何時起,甯仲辛的面容就時常出現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唯有把心思放在其他的事情上,她才能暫時放下對他的思念。
到了傍晚,閑着也是閑着,腦子裡又浮現出甯仲辛的模樣。在監獄裡,他及時地出現,幫她批上了鬥篷,還有那晚的意外親吻……
不管是在前世的現代,還是在古代,白悅都沒有談過戀愛,她之所以跟甯仲辛套近乎,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讓白家魚店發揚光大,所以她必須要保持冷靜。
因為思慮的太多,她一個沒看清前方的道路,直接撞到院子裡的一顆大樹上。
“哎喲,疼死我了!”這一次她撞樹的力道很大,疼的她整張臉都扭曲了,她隻覺得眼前一花,什麼都看不見了。
白悅心裡暗暗叫苦,難道是自己的眼睛被撞瞎了?
但是當她的視野再次變得清晰起來的時候,她已經進入了一個捕魚空間。
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有船隻,有大有小。
小的船,船主們會用它來晾魚,而大的船隻則會用來捕魚。
而在岸上不遠處則是一片大魚塘,白悅目測了一下,足足有四十多畝,遠遠超過白家魚塘,再靠近一些,就能看到池塘裡養殖的各種魚類。
按理說,海水和淡水的魚塘是不會靠近的,但是這個釣魚空間卻讓白悅大開眼界,因為前幾次的經驗,讓她知道這裡面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魚,而且每次的場景也會有所變化。
“有了這些食材,我就能研究出更多的新菜了!”她高興壞了,在釣魚空間待了很久,熟悉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這一次,她從釣魚空間帶回來了不少以前沒用過的魚類,準備明天再做一些新菜式。
白緣出去買菜回來,就看到白悅在後廚忙碌,桌上都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菜,她疑惑的問道:“悅兒,你又在研究新品嗎?”
“爹,我今天去魚市買了很多新魚,做了幾個新菜,你嘗嘗!”
蔣池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為什麼安靜了很多,之前還叫嚣着要壟斷魚市,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魚市也恢複了正常,所以她才會以是自己購買的新魚為理由,來搪塞過去。
聽她這麼說,白緣很開心,不過這一桌子的菜至少有十多樣,他們父女倆肯定吃不完。
“悅兒,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吃不完浪費了多可惜啊。”白緣握着筷子,有些不知所措。
白悅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氣喘籲籲的雙手插在腰間,看看桌子上的飯菜,還真有點多。古代沒有正兒八經的冰箱,現在是夏天,也不可能放到明天,她忽然想起了甯仲辛。
她還說要給他做一頓魚宴,現在有新菜了,就讓他嘗嘗。
不知為何,白悅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心情特别好,立刻讓人将消息傳給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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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王府。
甯仲辛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曹叔跟廚房說,肖王這幾天心情不好,食欲不振,吩咐廚子準備幾道王爺最喜歡吃的兩淮菜。
小厮進來通傳:“王爺,白姑娘讓人傳來消息,說是白家設了魚宴,請王爺前去赴宴。”
甯仲辛淡漠的目光,突然亮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曹叔皺眉,不耐煩的道:“怎麼現在才來通報,王爺已經開始吃飯了,不去赴宴。”他擺了擺手,示意小厮退下。
“我還沒開始吃呢,我覺得白家的魚宴會更合我胃口。”甯仲辛笑着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袍,轉身往外走。
曹叔詫異地看了一眼桌上還未吃完的飯菜,再看看甯仲辛已然離去的身影,心中詫異,但也不敢耽擱,連忙吩咐馬車送甯仲辛去白家。
馬車很快抵達白家,白悅和白緣恭敬地站在門口,等待着甯仲辛的到來。
真正看到甯仲辛的時候,白悅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才多久沒見,她就發現甯仲辛似乎清減了一些。
“王爺肯光臨寒舍,鄙人深感榮幸,這邊請。”白緣恭敬地将人往裡領。
甯仲辛看向身邊的白悅,眼神清澈如潭,讓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