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們也算是看着長大的,怎麼會變成怪物呢?
大家都很好奇,也都跟了上去,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郡主很高興,因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件事也就傳得更遠了,于是郡主不緊不慢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什麼勾引肖王,什麼詭異的憑空變魚術,通通都說了一遍。
衆人越發不解。
“我說呢,為什麼白家能一家獨大,像是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原料一樣,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可我們是看着白家的小娘子長大的。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的化身為妖?”
“會不會是被妖族附身了,我聽老一輩人說,有些人體質特殊,容易招來這些邪門的東西。”
“該不會是附身在白家小娘子身上的妖物害死了她,然後控制了她的軀體吧?”
“燒了她!”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可是現在還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是妖,現在隻是郡主的一面之詞。”
“我前些日子還吃過她做的飯菜,現在想來,太可怕了,我不會突然中邪了吧!”
“給我燒掉這個妖女!”
“她是妖,她父親怎麼會不清楚?難道白緣也是妖物不成?”
“一群用妖法害人的怪物!”
“我鄰居的一個遠房侄女,前段時間不見了,我擔心她是不是被他們給謀害了……”
“你不是說,你的外甥女是自己跑了麼?”
……
很顯然,人群中有蔣池的小弟,他們一邊喊着,一邊罵着白悅。
白悅聽着,心裡更是一片冰涼,她的名聲無所謂,父親對他們一直很和善,之前魚價漲了,食物價格也跟着漲了,父親念在街坊鄰居的面子上,死活不給自己家的食物漲價,人家罵她也就算了,憑什麼連累她爹?
白悅被逼着上前,那把抵在她脖子上的長劍已經刺破了她的皮膚,讓她感覺到一陣刺痛,剛才那一劍無意中劃開了一道口子,遠遠看去有些可怕,但是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傷口隻是劃破了她的皮膚,并沒有傷到她的血管。
王府裡的護衛,怎麼可能會連劍都握不住?換句話來說,一個連劍都使不好的護衛,是如何進入成均王府的?
答案不言而喻。
她被五花大綁,綁在木架上,郡主威脅道:“我今日要把這個妖女燒死!為民除害!”
“說起來,白悅小娘子的手藝也不錯,以後都吃不到她做的菜了,真是可惜了。”
“那些人證都是郡主身邊的人,白家小娘子一句話都沒為自己辯解,難道是無可辯駁,代表默認了?”
……
也有人站出來為白悅辯解,但是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很快就被淹沒在人群中。
白緣還在酒樓裡面,聽到有人說,白悅被當成了妖女,要被燒死,吓得魂飛魄散,一張臉都白了,但還是忍住了,連酒樓都顧不上了,急匆匆的趕了出去。
白緣一見自己的閨女被綁住,周圍人還在破口大罵,趕緊過來救人,蔣池眼尖,對着兩個小弟打了個手勢。
白緣的手還沒有碰到自己的女兒,一隻粗壯的手臂忽然擋住了他的去路,白緣擡起頭來,一拳便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年紀大了,哪裡受得了年輕人的一拳,直接被打倒在地,“你是這個妖女的父親!連妖女都能生出來,看來你也是個妖孽。”
那人呸了一聲,對着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的白緣就是一腳,白緣縮成一團,躲開了他的拳頭,圍觀的人見他對着老頭拳打腳踢,想上前勸,但礙于是郡主的人,也都不敢上前阻攔。
“父親!你給我停下!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但不要傷害我父親!”白悅看到那道被打的人影,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歇斯底裡的大叫起來。
蔣池看見白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沒多久,蔣池等人又是對白緣一陣拳打腳踢,那白緣掙紮了一身,身子也不蜷了,一動不動,看得白悅一陣失神,大叫道:“父親!!誰能幫幫我父親,要懲罰就懲罰我,我父親是無辜的。”
白悅哭的稀裡嘩啦。
那人見白緣一動不動,以為他已經死了,心中也是一陣愧疚,可誰曾想,這老家夥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他還沒來得及發洩,便自己死了,“晦氣。”說完,便重新站回了原地。
甯仲辛,甯仲辛,人呢?“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的父親吧……”白悅一直希望甯仲辛能來救他們,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甯仲辛都會來,可這一次,他會來嗎?這次,他是否會現身?白悅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來掃去,卻沒找到甯仲辛。
郡主眼中的驕傲毫不掩飾,她被刺激到了,嘲諷道:“怎麼?你以為肖王大哥還會來救你嗎?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你看看,你父親也在這裡,為什麼肖王大哥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在他眼中,你完全沒有那麼重要,哈哈哈。”
郡主看到白悅那雙清麗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絕望,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她勾起了紅唇,命人去放了一把火。
侍役點燃了一個火把,橘黃色的火光倒映在白悅的眼睛裡,她的眼淚終于止不住的滑落,無聲的滑落。
“咻”的一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枚不起眼的石頭砸在了侍役手中的火把上,将他手中的火把打得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然後就熄滅了,隻留下了一些火星。
清俊的年輕男子抱拳行禮,說道:“在下乃神醫門下首徒,此番前來,就是要為白姑娘做個見證,諸位有所不知,白姑娘對我家師父有知遇之恩,在下不才,這幾天給白姑娘送來的魚,就是為了報答她對我師父的救命之恩,白家的這些魚是我特意從安國寺帶來的,并不是什麼妖法變出來的,那些危言聳聽之人隻是為了擾亂民心。”
郡主怒道:“一派胡言,我都去過大夫府兩趟了,為何從沒見過你?你跟白悅是一夥的吧。”
公子搖了搖折扇,微笑道:“你沒見過我,有何奇怪的,我師父也從來沒有見過你。”
郡主瞪了他一眼,道:“就算你師父不認識我,那又如何?”
周圍的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郡主是去找過大夫的,結果是大夫不理他,反而後來被這位五花大綁的白姑娘救下一命,這讓郡主嫉妒不已,想方設法的折磨白姑娘,也是說的通的,畢竟這個世道從沒聽說過有人變妖這種離譜之事。
剩下的一些人都紛紛開始指責郡主颠倒黑白,讓郡主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