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忽然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她擡起頭,看到甯仲辛俊美絕倫的容顔,心裡有喜悅,也有不甘。
“那...這些銀子就算你投資的股份吧,到時候魚館賺到錢,我會給你發獎金分紅的。”
白悅抓了抓自己的衣服,擡起頭,一副誠懇的樣子,對着他笑了笑。
“投資?分紅?這是何意?”
甯仲辛還是頭一次聽見這麼新奇的話,他看到白悅那張漂亮的臉蛋,心裡的郁悶也消散了不少。
“就是相當于魚店賺錢以後,把你給的那部分銀子加上我賺到的銀子,本金和利息一起還你。”
“好吧,等你賺了錢,我會自己去收利息的。”
“好!”。
白悅一聽說甯仲辛要親自來領取分成,她一口就同意了,不過随即她就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她現在這樣的名聲,魚店不賠本就不錯了。
白悅低着頭,恨恨的咬着唇。
“成交!哈哈。”
甯仲辛輕笑一聲,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靠的這麼近,她甚至能感覺到甯仲辛胸口傳來的溫熱,她臉色一紅,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難道...自己又被他撩到了?
打點好一切,白悅和白緣以及甯仲辛等人便一起向神醫告辭,離開了别莊。
兩輛馬車一南一北,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白悅父女兩人坐在車中,都有些失神。
白緣看着自己的女兒,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什麼,可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
王府終究是他們小門小戶高攀不上的,在溪口鎮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算計,京城這種龍潭虎穴,他哪裡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險。到時候真的會連骨頭都不剩。
他隻希望悅兒能夠認清現實,放棄和甯仲辛在一起這個想法,不要盲目的喜歡一個人。
另一邊,甯仲辛也急匆匆的趕回了京城,一進王府,就接到了皇帝的旨意。
就算千般不願,可是皇上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甯仲辛雖然受了傷,又是長途跋涉,但他還是要按禮去拜見皇上。
甯仲辛整了整衣衫,在宮人的帶領下,前往皇城。
到了明和殿外,下了轎子,走進了皇宮。
甯仲辛剛下轎子,就看見甯仲宇正在整理自己的袖子。
甯仲宇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眉頭一皺,扭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甯仲辛一邊整理着衣擺,一邊注意着甯仲宇的臉色,以及他臉上的淤青。
他知道,這是神醫的丹藥起到了效果,但他并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反而有些無奈。
“二位爺,請跟我來。”
宣德門口,早有乾清宮的人在等着,雖然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但仍面不改色地把他們迎了進去。
“是你幹的嗎?”
甯仲宇站在甯仲辛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和甯仲辛說話。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我剛到京都,就接到了陛下的召見,真不知道大哥這話是何意。”
甯仲辛看着前方,面不改色,聲音也很平淡。
雖然他表現得很平靜,但在甯仲宇看來,卻是一種虛僞。
“你讓人下的毒,那藥我找人驗過了,是從神醫谷弄來的,你去了哪裡,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甯仲宇認定是甯仲辛下的毒,目光兇狠的盯着甯仲辛,低聲說出了自己掌握的證據。
“既然如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可以把證據一條條列出來擺在你面前。”
甯仲辛面色不變,甚至每一步之間,都沒有一絲誤差。
“你!”
甯仲宇被甯仲辛揭穿了秘密,氣得差點破口大罵,幸好前面帶路的太監喊了一句,他這才回過神來。
“二位爺,皇上已經在等着您們了!”
“哼,等我見了陛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甯仲宇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衣袖,将手背在身後,大步流星走去。
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禦書房,進屋後向皇帝行了一禮。
正在書房裡看着奏章的皇帝陛下,突然放下了朱筆,喝了一口茶。
“都起來吧,知道朕叫你們倆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甯仲辛和甯仲宇同時站了起來。
“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賜座。”
皇帝坐在桌子後面,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入座。
“謝陛下!”二人齊聲應道。
甯仲辛與甯仲宇躬身行禮,在内監送來的凳子上坐下。
“朕一直在想,朕膝下的幾位皇子,還不如你們兩個英明神武,你們兄弟倆要是齊心協力替朕治理江山,根本不需要朕的皇子們......”
“臣不敢!”甯仲辛和甯仲宇連忙道。
“快坐快坐,朕這不是誇你們兄弟倆嗎。”
甯仲辛很清楚,這句話雖然看似是誇獎,實則是試探。
“謝陛下。”
甯仲辛和甯仲宇再次謝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皇宮裡沒有一個人能在椅子上坐的安穩,就算是皇帝,也要小心翼翼。
“這段時間,滿朝文武都在讨論太河地區的災荒,發下去赈災的銀子也沒派上用場,我一說要派巡察使,他們就不吭聲了。”
“這次請二位前來,就是為了聽一聽二位可有良策。”
甯仲辛和甯仲宇都不傻,很快就猜到了皇帝的用意。
要麼是想出好辦法,要麼就是從他們兩個人中選出一人來擔任監察使。
皇上看了兩人一眼,也不催促,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一臉的耐心。
甯仲辛沉吟片刻,站了起來,深深一拜。
“微臣願意為皇上分憂,特出任監察禦使之職,萬望皇上應允!”
聽了這話,坐在主位上的皇帝龍顔大悅,他站了起來,越過了禦桌,走到了甯仲辛的身邊。
“哈哈,好一個中原肖王,有魄力,有擔當,朕很喜歡。”
甯仲宇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咬牙切齒。既然皇帝心中早已有人選,何必又要叫他來這一趟,就為了當着甯仲辛的面,故意羞辱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