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年立刻确認門内的情況,一眼沒能發現任何異樣後,很快擡手想蓋住白億的眼睛。
可她剛有動作,白億就擒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不像白億能施加出來的,讓安惜年聽到了腕骨經擠壓的響動。
白億卻沒有看她,隻是直愣地望向前方。
“怎麼了?”秋凜疑惑地往前一步,同樣被白億的模樣吓到,“你怎麼了?白億,你還有意識嗎?”
秋冽表情困惑且擔憂。
安惜年收起從剛開始一刻不停的心音,強行掙開白億的手,對雙胞胎比出“留在原地”的手勢,抽刀擡腳。
就在安惜年踏進門内的瞬間,這一片空間陡然亮如白晝。
她打量十米遠處那個被反綁住手,垂着頭坐在椅子上的人。
花白的頭發讓安惜年一眼認出那是投影裡的老人,電影裡的反派。
白億是因為這人才變得奇怪嗎?
安惜年快步接近老人,握刀的手蓄勢待發。
正在刀尖擡起,即将刺入老人肩頭時,她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随即,她的身後傳來粗重痛苦的喘息。
手肘被用力攥住,一股力量不由分說地把她拉離老人身邊。
一道無形氣柱由地面而起,擦着安惜年的鼻尖縱貫而上,在天花闆留下一道重擊。
石屑撲簌落下。
安惜年撞到白億身前。
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到她耳尖,滑進衣領。
濃郁到糜爛的血味從頸部沖進她的鼻腔。
“黑大衣在……”白億的聲音比喘息還要痛苦一倍,甚至無法明确發音,卻還在盡力向安惜年傳遞信息,“房間裡開滿了花……”
他越過安惜年的肩,指向椅子上的老人:“她,死亡,身上全是花。”
說完,他跪倒在地,從喉嚨擠出撕裂的呼痛呻吟,擡手想要摳挖浸血的眼球。
動作到一半又用另一隻手勒令自己停下,眼球顫抖着打量房間内的情況。
霎時,眼球聚焦。
“兩點!”
随白億一聲高喊,安惜年毫不猶豫地舉刀刺向兩點方向。
刀尖在空無一物的地方得到了阻礙反饋。
掌心迅速抵住刀柄,借身體的沖力往前推,反手向上掄刀。
一股重力被她擡起,片刻後消失不見。
“正上。”
安惜年閃身撤離原地,上臂被轟落在地的無形攻擊擦破出血。
電鋸拉響,嗡鳴徹空。
“面前。”
锵——
安惜年閃到白億身前,雙手舉刀抵擋無形電鋸的攻擊。
單腳小跳點地後破風踢出,向隐形敵人的攻擊卻落空。
“十點,兩米。”
人類瞬間把身體降到與身後白虎同一水平線,斜向沖出,刀刃在空中拉出一道水平橫線。
安惜年對于白億的指示不懷疑不猶豫,如同白億以言語操縱的最利的刃,不斷切割無形的敵方,破解不可見的攻擊。
短短十幾秒下來,安惜年已經跟隐形黑大衣過十招。雙胞胎門外呆立,任由安惜年的身影在視野裡絢爛移動。
秋冽最先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此時插手隻會起反效果,于是立刻打開商城,尋找能幫安惜年确認黑大衣位置的商品。
突然,她耳邊響起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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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秋冽後背發麻,汗毛豎起。
異響在一秒之内從背後極速接近她。在她和姐姐各自握住武器時,從她們身邊擦肩而過。
兩道黑影印在光亮房間的地面,倏然拔地而起。
怪異制造的雙胞胎在房間裡現身,雙雙擺出戰鬥姿态,攻向安惜年。
一聲“小心”脫口而出時,秋冽卻看到“自己”和“姐姐”擦過安惜年身邊。
“自己”操起漆黑的鐵制長刀。
“姐姐”揮動尖銳的長甲。
安惜年面前不可見的黑大衣,被“她們”限制了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