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塵傷心得很,眼眶通紅的點頭,“是。”
他以為師無治真的不好男風。
直到那一夜,師無治出了遠門——
周挽塵在上蓮殿裡逛着,無意間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小房間。
房間外設置了層層陣法,可周挽塵恰好通此道,便偷偷開了個小口進去了。
那房間不大,沒有家具,隻有一張寬大的床榻,房間周圍還挂了很多奇怪的畫像。
周挽塵走了進去,看起畫像上的人來,但看着看着……
他發現這圖上的人都沒有臉。
盡管兩個人的動作很奇怪,很像那方面的意味。
“師無治為什麼會收藏這種東西……”周挽塵喃喃着,目光卻又放到了榻邊的牆上,牆上寫了很多病字,還有些彎彎曲曲的線條,仿佛某種字體。
那些東西像是用什麼東西刻的,還夾雜着血迹。
一眼望去,竟有些可怕。
周挽塵沒有看懂,但好奇心讓他坐到了床榻上,擡頭又看——
刹那間那些畫像巧妙的連成了一副巨大的畫,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幅暧昧又讓人臉紅心跳的圖。
圖上,是師無治,和那個他在聯會上見過一次的、師無治的弟子。
——宣病。
周挽塵意識到了什麼,眼眸倏然睜大,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那個房間。
他怕師無治回來滅他的口。
他聽哥哥說過,師無治這個人冷心冷情,隻能用道德和責任束縛住他,可他一旦不在乎道德,那就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那一夜,周挽塵怕了。
可回過神來的他,心裡卻生出了恨意。
什麼不好男風……分明隻是因為他喜歡的人不是我罷了。
他開始想方設法的見宣病,想知道師無治喜歡哪一種。
由于他周家的身份,宣病不能不見,有好幾次,周挽塵都看見宣病額頭爆出了青筋,顯然十分厭煩他。
周挽塵心間一動,來了句,“我和你師尊将要成婚了……”
宣病那時年紀不大,壓不住那種悲憤和羨慕。
——他看見宣病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周挽塵一眼就判定,宣病也喜歡師無治,指不定還是他勾引了師無治。
“婚期在九月,”周挽塵按下眼裡的嘲諷,“記得來。”
周挽塵離開了那裡,卻開始暗地裡模仿宣病的衣着打扮。
既然宣病能那樣勾引到師無治……那他也讓師無治以這種方法喜歡自己。
……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周挽塵從回憶裡抽身,看向上蓮殿門時的目光,又燃起了争鬥欲。
何況,這一次,宣病才入門沒多久……他完全可以在聯會上,就将他扼殺了。
師無治這時沒動心,也不會生氣。
*
因着師無治早上說的那個願望,宣病一路的心情都很好,路過誰都打招呼。
有人牽着自己的狗路過,宣病都會嗨完主人嗨狗狗。
那弟子:“……”
宣病一路嗨到了百鳳峰,來到了宮觀棋房門前——
“我跟你們說,老宮他那個好兄弟,賊帥,修為也高!還是咱們掌門的弟子呢!他肯定會赢!”
宮觀棋坐着,一臉微妙。
而他的對面,有個穿着很散亂的少年,那少年一隻腳踩在小圓凳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對面是幾個别家門派的弟子,表情崇拜的聽着他吹。
宣病:“……”
“保準會赢,”那弟子撿起一把瓜子,分給他們,“我賭他一定赢,你們賭不賭?賭的話咱們開盤,他有很高的勝率呢!”
等等,這是賭什麼?宣病一臉茫然的敲了敲門,“你們在幹嘛……呃!?”
那吊兒郎當的少年看見他,嗖的一下閃過來,把他逮到了那幾個弟子面前,“就是他!”
宣病條件反射的擡手,“嗨?”
像個招财貓。
宮觀棋見他來了,眼神一亮,“宣病!你怎麼不告訴我你要和李引比試!”
“?”宣病震驚的瞪大眼睛,“啊?!”
眼見他這副驚訝的神情,宮觀棋琢磨出不對了,把他拉到一旁,看了一眼旁邊那幾個正在研究要不要開盤的弟子,又悄悄對宣病說:“你不和李引打?”
“李引是誰啊?我和他打什麼?”宣病一臉疑惑。
宮觀棋眉頭一皺,拉着他出了門,閃到了一處高台。
那高台顯然是臨時搭建的,上面用銀白色的發光字迹寫着——
七月初六,宣病對李引。
宣病:“……”
他記得聯會前兩天弟子促進感情,後面就開始抽簽比試,但前提也是得報名啊!
他又沒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