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半真半假的說辭聽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合乎邏輯,可容姝隻當虞千雁是鬼話連篇。
真要是虞家祖傳的方子,怎麼前世她一點沒聽說呢?
況且這樣驚世駭俗的寶貝,便是虞家先祖不願外傳,總不至于連自家後人也舍不得用吧?若是用了,虞家怎麼不是滿家族的S級、雙S級?恐怕連最罕見的3S級都能培養出好些來,還能不早早發迹?
易地而處,若她是虞家先祖,這帝國如今是姓亓還是姓虞都兩說。
可若是沒往自家用,那就更說不通了。
這可是能提升等級的秘方!
連她這樣普通的等級都能給提升到S級以上,和造神有什麼區别?能舍得藏起來落灰?
不過虞家祖傳是假,東西的作用恐怕是真的,就是不知虞千雁是打哪弄來的,用起來有沒有什麼特殊限制……
算了管她哪來的,現在利好在她,容姝又心情不錯,便沒跟虞千雁計較許多,暫時權當是上天給她們兩人發的重生福利。
不過這其中還有個疑點,無論是習劍還是藥浴,這些都是針對筋骨血肉的東西,怎麼會對精神力也有那麼大的作用?
心中對此存疑,容姝也不打算憋着,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卻得到了虞千雁同樣迷茫的表情。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瞅半天,容姝才信了虞千雁是真不知道,隻得自己在心裡記下這事,留待以後慢慢研究。
容姝不再說話,神情也很是平靜,隻是眼神定定望向某處,狀似沉思。
虞千雁見狀,便知道自己這關是過了,悄然長舒一口氣。
她同容姝相處了一個多月,多少也了解到對方的真實脾性并不像自己最開始以為的那樣柔弱好欺,反而很有股較真和堅韌,甚至于算得上要強、記仇、不好惹、小心眼,兼之聰慧敏銳、善識人心,使得虞千雁有時面對容姝的刨根問底難免緊張。
虞千雁對自己觸及到的容姝真實的一面并不覺得失望,恰恰相反,這種同初印象反差很大的靈魂内核反而叫她更為欣賞。
弱者固然值得憐惜,可隻有強者才會被虞千雁真正地看在眼裡,當作可以交心的平等存在。
容姝便具備着強者的潛質,她很願意看到容姝在自己的幫助下走出泥潭,撣落塵灰,生出豔麗的花瓣和尖銳的刺來,做一朵美麗卻無人可以攀摘的玫瑰。
她順着容姝沉思放空的眼神看去,望見了那朵被風吹得搖擺的雛菊,走過去關了窗。
沒了風,透明的窗便隻濾進來清亮溫暖的陽光,窗台附近的溫度在光下漸漸回升,小雛菊似也伸直了花蕊花瓣,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
虞千雁撫了下花瓣邊緣,忽的想起那條被落在店裡的禮服。
那應當就是容姝結婚時要穿的禮服了,準确點說,是和她結婚時。
虞千雁揉了揉許是在窗邊久站後被陽光烤得微紅發熱的臉頰,轉過身對容姝說:“等這邊的事了了,我跟母親說一聲,咱們再去店裡看看你的裙子吧?上次還沒來得及試呢。”
容姝還在兀自琢磨着,隻分出一縷心思來可有可無地應了虞千雁一聲,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馬上想起了對那條禮服的驚鴻一瞥,心頭莫名生出些隐秘的歡喜。
婚期,又近在眼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