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莫半夏剛想追上去,被沈清讓一把攔住了,溫言:“你現在過去隻會為你的師父添麻煩。”
她也隻好原地待命,看着師父的青衣消失在夜色中。
沈清讓看出莫半夏神色不安,安慰道:“你不必擔憂你師父。”
莫半夏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我當然不擔心,我師父可從未敗過。就算是四方城城主也敗在了她手上。”
李寒逸面色尴尬,這話是真的,要不是五年前靈樞掌門勝了他大哥,四方城也不會被拉下四大宗門的位置。
白徽回到李家家宅時,院内漆黑一片,她沒見一個人影。她剛準備施訣查看,就聽見一聲鬼叫。順着聲音,她一腳踹開黃梨花木門,就看見李四少在地上鬼哭狼嚎,他渾身被一團青藤纏繞着,像隻粽子被五花大綁。
她用符箓直接燒掉青藤,踹了地上氣息奄奄的人一腳,毫不客氣道:“快說,無涯子在哪?”
李四少看到白徽,渾身哆嗦着:“我也不知情啊。”
白徽正欲走人,李四少卻一把抓住她的衣擺,威脅道:“你不能走,那青藤要是又纏上我怎麼辦。”
“關我屁事。”
眼看她要走,李四少直接開始要挾:“我知道你那個徒弟的秘密,她其實是……”
話未說完,極快的刀影劃過他的眸子,李四少一臉不可置信,直直跪倒在地上,雙眸裡還有白徽拔刀的倒影。
她并未多看一眼地上的人,随手擦了擦手上被濺到的血,就擡腳離開。
知道又如何,殺了便是,世上隻有死人不會說出秘密。白徽絕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半夏。
不遠的屋子内,女人滿臉慘白,呼吸微弱,心脈破損得不成樣子。無涯子在身後給她輸送着靈力。他額頭上漸漸浮出豆大的汗水,女人倒是臉色紅潤了不少,呼吸也變得緩慢悠長。
李頌月睜開雙眼,柔柔一笑,輕喃道:“二哥你對我真好,不過……”
無涯子心口一痛,左胸口直接被還在淺笑着的女人狠狠紮上了一刀。他明黃的外衣上滲出了血水,漸漸染透。
李頌月正準備再補上一刀,大門被破開,白徽直接一掌掀翻她,又用破甲把她釘在牆上,趕緊低身為無涯子療傷。
她一邊止血一邊痛罵:“無涯子你瞎眼了嗎?她根本不是你的妹妹,真正的李頌月早就死了。”
“他知道的,”李頌月緩慢拔出胸前的佩刀,溫柔的面容喟歎道,“隻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人可真是奇怪,明知道是謊言還假裝是真的。
李頌月眉眼彎彎,柔聲道:“靈樞掌門,好戲就要開始了哦。”
一道黑影從她身上離開,她身子狠狠栽倒在地上,失去呼吸。
白徽嘴唇緊抿,看着地上傷勢嚴重的男人并沒有追上去。無涯子眼裡劃過一道淚痕,懇求道:“能不能幫我把妹妹放在冰棺裡,她最愛漂亮了。”
白徽看他臉色發绀,歎氣道:你還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李頌石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無涯子閉上雙眼一五一十的托盤說出:“他們這些年一直在培養傀儡,替代别人家父母的身份,去教導孩子。這樣能用更多的資源去培養新的弟子。”
難怪,白徽很早察覺到一些怪異之處,不敢真的往這方面想。這種令人發指的無恥行徑已經不配做人。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幾個月前,我去給我妹妹上香發現的,但一直暗地裡調查。”
“為何不動手。”
無涯子神色恓惶,自嘲地笑了笑:“若你母親站在你面前,你下得去手嗎?”
白徽手下的動作重了些,疼得無涯子滿頭大汗。
“白徽,承認吧。我們都是被困在過去的人,出不來的。”
“誰沒有過去,你給我閉嘴。”
安靜的夜裡,陣陣鼓聲響起,詭異又驚悚。
無涯子拂袖阻止白徽繼續為他療傷。
“行了,我還撐得住。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必須要阻止他們。”
“什麼祭祀。”
無涯子下一句話直接驚住了白徽。
“他們一邊用傀儡術代替那些父母,另一方面用那些無辜的人祭祀,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白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手指微顫,她穩住心神問道:“他們如今殺了多少人?”
“我知道的數目是一萬多人。”